他没办法,只好选择相信小舅舅,只暗中派人四处搜索她的踪迹。
可是现在……
萧明煜两腿不争气的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他站在原处,看着陆九鸣抱着楚云卿进了房,看着元墨轩面无表情跟了进去。
房门被关上。
不多时,陆九鸣红着眼圈走了出来,低垂着头走到萧明煜身前,道:“庄主在为师妹疗伤……师妹让属下告诉豫王殿下,越州地牢有私兵坊,肃州有诈,不要去。”
“……”萧明煜看着紧闭的房门,想着方才重伤昏迷的女子,心中有种难以名状的感觉:或有担忧,或有感动,更多的却是愧疚。
陆九鸣再次催促道,“殿下,还是尽快安排人去越州!”
萧明煜仍然没有动。
他很想推门进去看看,很想问问小舅舅,卿卿现在是什么情况。
可是他却发现,自己连往前走一步的勇气,都失去了……
“报!”一府兵扶着腰刀从外面冲进来,单膝跪在萧明煜身后不远处,道:“启禀豫王殿下,刚刚西城了望台看到越州方向有浓烟冒出……好像,还发生过地动。”
“派人过去看看。”
“是!”
府兵退出去传话了。
陆九鸣铁青着脸,紧紧握起拳头,用力击在廊柱上。
萧明煜无声叹了口气。
“九鸣。”
元墨轩从房内喊了一声,陆九鸣赶紧进房。
“过来帮我扶着她。”
萧明煜也趁机跟了进去。
元墨轩朝他摆摆手,“殿下去找个郎中过来,治刀伤比较拿手的。”
萧明煜愣了一下才转身往外走。
陆九鸣将楚云卿半环在怀里,轻声禀道:“越州地牢炸了。”
“嗯,炸了好。”
“主上,师妹她,没事吧?”
“死不了。”元墨轩屈起一腿坐在塌边,好整以暇地弹弹袖子,“这一箭没伤到要害。只是之前她吃过一枚丰息丸,时辰一到,内力全失,气血逆行,伤了元气。”
陆九鸣一时不知该庆幸还是该无语:既然如此,那您这又是闭门疗伤又是塞救命丸药又是冷脸又是叹息的这是要干嘛?
还有,越州地牢炸了,为什么说炸了好?
那可是楚师妹拼了半条命受了重伤才带回来的情报!
这么轻描淡写真的好吗?
陆九鸣忍了又忍,还是问道,“主上,您说,越州地牢一炸,他们罪证已销毁,又该如何是好?”
元墨轩冷笑一声,小声说道:“云卿从地牢逃脱,厉魈又眼睁睁看着我们带走了她。等殿下这边先去京城请旨,这一来一回,只怕到时什么都没了。地牢一炸,东西都埋在了里面,我们看不到,他们也同样带不走。依着明煜的性子,哪怕用三年五年,也得给他挖出来。”
“啊,不这样能哪样?”元墨轩突然提高了声音,还朝陆九鸣挤挤眼睛,“没有兵权,想从军营调兵还得奏报皇上和兵部。私调府兵,不进城不动械怎么都好说。一旦动了兵械,别人一封奏折上去参你个密谋造反,你有几颗脑袋可以砍?”
陆九鸣听到外面深浅不定的呼吸,不得不承认元墨轩的话有道理。
皇子地位是尊崇,但也是真不好当啊。
一个行差将错,普通人或许顶多挨顿板子。皇子嘛,一顶大帽子扣下来,搞不好连脑袋都保不住。
杀他的还是自己的至亲。
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