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二娘,看,那里有一个箭袋,肯定是那轻薄郎君丢下的,奴婢去捡来做一个证物。”说完,她便去拾潭水边的箭袋。
二娘一看,也不由得冷笑一声,心想,这下要找寻他可就更简单了,此人多半是附近几个乡的。
就以盗窃自己财物的名义,将其捉来,自己要好好收拾他,砍掉他的双手。
想到这里,她心中依然很有些恼怒不已:没想到自己这个清白的千金之躯,居然被一个乡下粗鄙少年郎给碰了,要是被他人知道了,这还得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那男子长得倒也俊美,说话也彬彬有礼,不过可惜是个不但偷窥自己,而且还动了手的yin贼,白长着一副好皮囊。
咦?他好像说过上面有老虎?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抬头一望,只见悬崖之上水雾一片,什么也看不清?
肯定是胡说的!她想。
……
“娘,小弟,我回来了!”
他弟弟李纪知道他上山打猎,不过一直瞒着母亲,说哥哥去溪水里捉鱼了。
听见他哥叫自己,立刻丢掉书跑了出来。
“哥,你真行,抓到这么多鱼!”李纪一看,高兴的跑过来看鱼。
他娘正在屋里面纺布,听到大郎回来,自然也出来查看,原本也怀疑他是只上山打猎,现在看他提着这么多鱼,倒是放了心。
心想,自己的这个儿子长大了,有些事情怕是也不能管得太多。
“大奴,你把鱼放下之后,进来娘你说件事!”她对李丰说道,兄弟二人小名分别叫大奴、二奴。
“好!”李丰应道。
随后他把鱼递给了李纪。
“哥,这鱼怎么吃?是炖还是烤?”
“当然是炖,我自己来你别管!”
李丰说完,走进了母亲纺纱的屋子里面。
母亲一看见他,就先让他坐下,然后微笑着说道:“大奴,你杨伯父明日五十大寿,你带着二奴去,娘脚扭了以后,一直还没完全好,那么远也走不动。”
“好的,娘放心,儿一定把二奴安全带回来。”
杨伯父,是军镇的胥吏(办事员)杨真,以前与父亲关系极好,一起打过仗。
因为有勋位,所以三年前补了本地军镇的一个低级胥吏。
两家从小定下了娃娃亲,李丰与他们家三娘杨月有婚约。
实际上,父亲以前在军队里面也立过战功,也有三转从六品的“飞骑尉”勋位,要是自己今后想当胥吏,相比普通人而言,有一定的优先权。
当然,如今的勋位泛滥成灾,早已不值钱。拥有正二品“上柱国”勋位,照样在乡下种地的人,本县都有好几个。
这“上柱国”要是在100多年以前,那可是无法想象的高位。
不过,上柱国可以最高得到三十顷永业田,从而成为一个大地主,如果当地有土地的话。
永业田理论上可以继承,但是根据出土的唐代“吐鲁番文书”显示,实际上未必完全可以。
比如,李丰父亲曾经是“飞骑尉”,最高可以得到80亩永业田,实际上也得到过。
不过,由于他死的时候,两个儿子都远未成年,他们家并不纳税“租庸调”,因此,80亩土地给收回去了,分给了纳“租庸调”的人。
说的直白一些,纳“租庸调”的人,拥有分配土地的优先权,这也是非常合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