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里红蓝植被,遍地漆黑岩石,远处是死火山,近处是硫磺池。
这里是凡人的炼狱,兽师的药材库,没实力者的坟冢,火山河。
三米高的蓝色龟背竹随风摇曳,阳光透过叶缝洒于林地。一米长的正红色虎尾兰如杂草一般扎堆疯长。
郎亦霜仰头看树,黑色花朵中流下一滴水珠。
嘀嗒,水珠落于她脸颊。
“孔龙,火山河有火山,为何还冷?还要走多久?”
孔龙举起郎亦霜的双手,哈了一口热气,宠溺的搓了搓她的手掌。
“霜儿,穿过这片龟背竹林,才是火山河。”
花姨跟佛裳结伴而行,二人手里拿着木棍,一路敲击植物。
花姨望着巨大植物,眼里满是喜悦。
“家里种的龟背竹小小一株,这里的植物好高!显得咱像小精灵!”
“俺第一次见,蓝色龟背竹!”
佛裳伸手就要去碰那龟背竹的枝干,孔龙揪住佛裳衣服。
“有毒!别碰!”
佛裳吓得一哆嗦,他急忙脱下书包,从里面拿出脏兮兮的手套戴上。
孔龙望着破手套,心中暗暗发誓,有钱之后,要给佛裳买新的防毒手套。
郎亦霜拿出帕子捂住脸颊“疼!我的脸好疼!”
她蹲在地上,表情难受。孔龙急忙蹲在她身旁。
“霜儿,怎么啦?”
孔龙轻轻挪开郎亦霜的手,她那张白皙如玉雕的脸,竟然出现一道食指长的红痕。
那红色的疤痕,就像几根蜘蛛丝,牢牢的贴在她左脸。
花姨见二人没跟上来,跑回来看情况,刚冲过来,就瞧见郎亦霜的脸。
“宫主大人!你怎么毁容啦?”
孔龙拿出一片绿仙藻,贴在郎亦霜伤口之上。
“霜儿!好些了吗?”
“冰冰凉凉,不疼!”
佛裳蹲了过来“额?嫂子,这仙藻怎么不起作用,这疤痕没有消除!”
郎亦霜将脸埋在手心,整个人顺势趴在地上,任谁来劝,她都不愿起身。
“我的脸!呜呜呜!”
孔龙轻轻抚了抚郎亦霜的后脑勺,他声音十分温柔。
“霜儿乖,这林子有毒物,必有解药,到了安全的地方,我给你治伤。”
花姨双手一瘫,顺势坐于路边石块。
“我家宫主,脸上冒出一颗痘都要伤心一整天。这可是一道疤!”
孔龙走到林地入口。黑色的藤花挂在巨树枝头。
黑花如拳大,远看像墨菊,丝状花瓣有透明汁水滴落。
孔龙看了一眼郎亦霜,又看了一眼枝头黑花,他伸出右手接住水滴。
水落手指,不疼不痒,片刻后手指泛红,疤痕渐生。
孔龙往前挪了一步,他站于黑花下方,任由水滴落于他右脸。
“龙哥,你疯啦!明知那花有毒!”
孔龙右脸长出大红色蜘蛛网。
花姨揪了揪郎亦霜的袖子。
“宫主,姑爷成了花脸猫,比你丑多了!”
郎亦霜抬起脑袋,她透过缝隙望见孔龙的脸。
孔龙箭步如风,冲到郎亦霜跟前。
“霜儿,我也丑,你起来。”
郎亦霜眼角含泪,立即扑入孔龙怀中。
“孔龙,你就是个傻子!”
孔龙左手捂脸“霜儿,我疼得手抖,你帮我贴仙藻。”
“嗯。”
他从右手心取出绿色仙藻递给郎亦霜。
花姨跟佛裳转过身去,二人嘴里吐槽。
“宫主成熟稳重,跟了这小子,竟变得如此幼稚!秀恩爱秀了一路!”
“可不是吗!”
“小子,我有个女儿,年纪跟你差不多大。你跟她也去秀恩爱,谁怕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