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赶忙放开肉案,扑上去打胡秀儿,还没碰到她的衣角,就被她一脚踹飞了。
东河镇作为西山县最大最繁华的镇,街上的路修的很宽,足以让两辆马车并肩通过。
可胡秀儿只一脚,就把一个小厮从街这头踹到了街对面的柳树上,疼的小厮捂着肚子倒了下去,一张脸皱成了苦瓜,连叫都叫不出声来。
其他小厮吓呆了,围观众人也吓的有点傻。
有人忍不住感叹,胡秀儿对付钱有福的时候还是收着手了,要不然几个钱有福也不够她踹的。
妇人见手下这么不争气,丝帕一抬,捂着脸哭了起来,
“姓胡的,你欺人太甚了,你勾搭的我男人迷了心,非要纳你当小妾,可怜我也是书香门第出身,竟要跟你一个屠户共侍一夫,我还不如死了干净.…”
围观众人眼睛亮了,哎呦,还有这个缘由呢,也不知是哪个不怕死的大户,竟然敢纳这么凶悍的小寡妇。
有人嘀咕,“我一早就觉着这个小寡妇不是个安分的,你看她长得妖妖娆娆,随便一笑就勾的男人站不住脚。”
有人附和,“可不是,咱们镇上那几个色鬼天天都来看她杀猪,哈喇子都要流出来了。”
“说不定她男人真的是让她给克死的,长成这样可真不省心啊。”
“女人还是本分点儿好,抛头露面总归不妥。”
……..
胡秀儿被气笑了,如果这是钱有福的报复,那她真要赞一句高明。
借别人的手坏她的名声,这是要逼她卷铺盖走人啊。
虽说东河镇民风开放商贾多,镇上做生意的女掌柜也有好几个,但是从没一个女掌柜在勾搭了别人丈夫后还能立足的。
女人会嫌她不自爱名声坏,男人会担心被人说闲话,那些个想占便宜的流氓地痞,会跟苍蝇一样扑上来,搅的她啥也干不成。
胡秀儿大步走到哭泣的妇人跟前,沉声道:“这位夫人,我想你是误会了,我可是女户,只可能招赘,不可能给人做妾,我还要给我家传宗接代呢。
女户是啥意思?你既然出身书香门第不会不清楚吧?
你若不信,大可以去衙门查证,我胡秀儿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胡家独女,我胡家的香火决不能断送在我手中!
妇人僵住了,眼睛滴溜溜直转。
围观众人觉得胡秀儿这话有理,女户怎么能给人做妾呢,断了自家香火传承,那可是死了都没脸入祖坟,对不起祖宗的罪人啊!
胡秀儿更近一步,盯着妇人,“这满大街的人都能看得着,我整日在肉铺忙碌,从没跟谁来往密切过,更不可能跟有妇之夫搅合在一处。
你说你男人要纳我,我却连你男人是哪个都不知道,你怕不是犯了癔症,跑到我这儿发疯吧?”
妇人哭着嚷道:“就是你,就是你,我才没得癔症,我家老爷亲口跟我说要纳你。”
“我呸!”胡秀儿狠狠啐了口,“你家老爷姓甚名谁家在何处?何时说过这话?你把他叫来,我跟他当面对质!”
妇人哭的呜呜咽咽,“你就是仗着老爷对你正上心,一点都不把我放在眼里,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胡秀儿气的肝疼,这是不敢同她对质就胡搅蛮缠呢,反正假话说多了总有人会信,就算她把这伙人打跑,别人也只会说她霸道。
不会觉得她是被人泼了脏水,是被污蔑的。
毕竟苍蝇不叮无缝蛋,长成她这样的女人就清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