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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谷底逆袭

赵鸿运轻蔑地笑笑,没有说话,村长的面子是要给的。

春节前的花街,原来大量鲜切花摊位,被水仙花、仙客来、腊梅、金桔……这样的盆栽花卉所取代。

云端花卉的厄瓜多尔玫瑰一摆放出来,就以其独特的气质、硕大的花朵,吸引了很多顾客的眼光。纷繁的品种色彩,成了花街一道风景线。但也因为价格要比普通玫瑰高出很多,因此,在云端花卉的摊位前,满满的都是看花的人,大家起初因为价格还是犹豫,一下,但很快掏钱付款的顾客越来越多。

花街上,王来喜正陪着一名穿着雅致有设计感,一看就品味不凡的时尚女性,寻找着心仪的鲜花,正好遇到了买饮料回来的万嘉卉。

“来喜叔!”万嘉卉热情地跟王来喜打招呼。

王来喜笑道:“万总,你们现在是出名了,全花街都在流传着你们如何谷底翻身的故事。真为你们骄傲!”

“哪有那么夸张。我还没来得及谢谢来喜叔呢!多亏来喜叔,那天的会议才能如此顺利!”

“应该的,应该的。”王来喜连声客气后,将身边那位正打量着花街的女士,隆重地介绍给了万嘉卉,“嘉卉,这位龚如雪龚女士,是着名的服装设计师。明天的时装周,有她的婚纱和鲜花艺术秀。我的花已经没了,我就带她到你们这里看看。”

“太好了,我们还有一些。”

万嘉卉带着他们来到了摊位。

龚如雪看了看这些厄瓜多尔玫瑰,眼睛中散发出惊喜的光芒,她拿起一枝闻了闻,又闭上了眼睛,片刻后她睁开眼,低声说:“又找到新的灵感了……”龚如雪打量着摊位上,放在花筐里的,包装好的一束束玫瑰,“只有这些吗?我都要了,但这些还不够,我需要很多。”

“我们住处还有几十箱,和这里的一样,感兴趣可以去看一看。不过因为我们的这批花是进口的,加上各种费用,比国内的价格要高很多。”李晨阳解释说。

“我知道的,刚才来喜跟我说了,厄瓜多尔玫瑰是玫瑰里的奢华品牌,春节前这几天零售可以一枝卖到一百,但如果给我的话,批发价六十元一枝。可以吗?”

王来喜在一边点头。

万嘉卉立即会意,笑着说道:“就按您说的价格给您。”

龚如雪释然一笑:“这个春节能找到好的鲜花可真不容易,如果你们办事处的鲜花质量跟这里一样,我就全包下了。”

万嘉卉他们刚才还在担心,因为价格高昂,这批进口鲜花的零售,可能会费点力气。没想到,还没摆放多久,很快便结束了战斗。

来到云端花卉的租屋,龚如雪对厄瓜多尔玫瑰非常满意,李晨阳找来了一辆皮卡,大家一起把鲜花装上了车。

临走时,龚如雪拿出四张观摩券,和“挚爱时装董事长兼总设计师”的名片,递给万嘉卉、李晨阳、林蓓蓓他们:“欢迎你们来看我的婚纱秀,这也是我今年的收官之作,一定不要错过。这是我的名片。我的时装品牌名字是‘挚爱’,我一年里会有很多这样的秀,实体店里也需要鲜花,只要你保证鲜花的品质,希望我们能长期合作。”

万嘉卉对这么多鲜花只是二三天的功夫全部清仓,她还是有些发懵,所有的运气都在磨难之后,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

万嘉卉的意识有些幻觉,她问:“确信这些鲜花都卖出了?”

林蓓蓓打趣道:“你以为我们都送给情人了吗?我们有这么抢手吗?”

李晨阳笑道:“不是送给了情人,而是‘挚爱’。”

王凯笑道:“你们都说错了,我们遭到了财神打劫!”

大家调侃着,万嘉卉很感慨,心想知道,这运气就如阳光,再厚的乌云也遮挡不住,更主要的原因,就是太阳有光,就如同他们,之所有运气,是因为他们自己也想要放光。

第二天,时装周的举办地国际广场人声鼎沸。万嘉卉他们来看龚如雪的服装秀。时装周会场汇聚着这个城市的时尚达人,一眼望去浓装艳裹、珠光宝气、花枝招展、时装各异。万嘉卉他们除了林蓓蓓特意装扮外,其他三人虽然都是衣着简单普通,但常年风吹日晒,精于专业研究,不服输的精气神,使得他们在城市时尚的人流中,显得卓尔不群,像是掉入缤纷万花筒中,夺目的白色水晶,朴素而闪亮。

龚如雪的助理带着他们来到了“挚爱”时装的嘉宾席,安排他们坐在了T台前排的位置。李晨阳提前联系龚如雪获得了现场拍照的特权。

白色T台上,由厄瓜多尔玫瑰制作的婚礼拱门,如梦如幻,让林蓓蓓和万嘉卉惊叹。灯光渐渐暗下,T台和玫瑰花拱门,被彩虹般梦幻的背景光所笼罩。

音乐响起,模特身穿龚如雪设计的不同款式的洁白婚纱,缓缓穿过玫瑰花拱门,走上T台。在婚纱的映衬之下,模特们手中捧着玫瑰花制作的婚礼捧花,千娇百媚、花团锦簇,模特们步步莲花,在T台上变幻演绎着少女们对于美好爱情归宿的期盼。

“没想到我们进口的玫瑰,在舞台上是这么美丽,简直就是仙境。”林蓓蓓合不拢嘴地感叹道,她用胳膊捅了捅一旁的李晨阳,“这样的婚纱、花束和婚礼我也想要。”

李晨阳放下相机笑道:“放心,到时我一定到玫瑰庄园给你订最好的玫瑰。我们也一定要培育出,能够媲美厄瓜多尔玫瑰的玫瑰来!”

“我会送你最美的婚纱,”坐在林蓓蓓旁边的万嘉卉突然莫名地动情,“看看,这就是我们职业的骄傲,我们可以让这个世界更美丽,让这个世界充满爱和希望。”

不知不觉中,走秀已经接近尾声,在一阵特效烟雾过后,身穿压轴玫瑰婚纱的模特浓重亮相。

但这个压轴模特一看就不是专业人士,十七八岁的样子,明显要比一米七八的模特要矮许多,猫步也不是特别专业,还有些怯场的感觉和腼腆。但因为模特身上朴实无华的美,更是衬托出一身压轴的玫瑰婚纱的惊艳,大胆的开背设计,巨大的裙摆,手工制作的一朵朵手工白玫瑰,点缀在美丽的白沙裙上。

模特手上拿着独特的纯白玫瑰花束,随着音乐缓缓走在T台上。压轴模特不时挥舞花束向观众致意,质朴灵动,在白色玫瑰花婚纱的衬托下,显得异常美丽。

随后,所有的模特都手捧各样花束走上了T台,设计师龚如雪在众星捧月中也走上了T台。T台上的模特把花束送给龚如雪,龚如雪带领全体模特,向观众深深鞠躬。

全体观众起立鼓掌。

婚纱秀结束,观众散场陆续离开,万嘉卉他们也准备离开时,龚如雪的助理找到万嘉卉他们,请他们上台,跟设计师一起合影。

待观众和演职人员全部离开后,T台上只留下鲜花。龚如雪牵着抱着花束的压轴模特出来,与压轴模特合影后。龚如雪招手示意万嘉卉他们上台。

龚如雪浅浅地笑着,向万嘉卉他们介绍说:“这是我的女儿,佳佳,她非常喜欢你们的玫瑰花,想和你们也合个影。”

“这些花很漂亮……看着这些花,我的心情好了很多……谢谢你们……”佳佳有些羞涩的看着手中抱着的五颜六色的花束。

林蓓蓓人来熟地搂着佳佳笑道:“你能喜欢这些花,我们也非常开心。”

万嘉卉也非常开心:“我们刚才还说,花能带给人们赏心悦目的好心情,能给人们的生活带去美好,这是我们的职责所在,也是我们这份职业的幸运之处。”

“佳佳,你要喜欢,有机会再去厄瓜多尔和荷兰时,我们带上你。你有时间,也欢迎你和妈妈到我们云南的花田参观。”李晨阳有着大哥哥一般温暖。

佳佳点头,由衷地笑着与万嘉卉他们合影结束后,龚如雪请摄影师单独拍摄一些佳佳与花的照片。

“不瞒你们说,佳佳,有抑郁症。还曾经自杀过……还好这条命被救了回来……”佳佳拍照时,龚如雪告诉万嘉卉他们关于佳佳与花的故事,“……有一次我拿了时装表演的鲜花回家,佳佳直接把这些鲜花都放到了自己屋子里,她说鲜花能让她放松……后来,我就每天给她带不同的鲜花回家,时装秀后的鲜花也都包圆了全给她带回家……”

龚如雪有些哽咽,停顿片刻后继续道:“因为鲜花,她现在抑郁的情况减轻了很多。能够走出房间,能够微笑了,也能够走上T台了……看到她因为鲜花,如此的变化,我也特别欣慰。佳佳说以后要和我一样,成为服装设计师。作为母亲,我希望,有一天,她能够穿上我设计的婚纱,进行一场真正属于她的婚礼……今天这场花卉婚纱秀,是预演,也是我送给女儿的礼物。而今天的花尤其漂亮,我非常感谢你们!对于我们母女来说,鲜花就是我们生命中的救赎!”

龚如雪含着眼泪跟万嘉卉和林蓓蓓拥抱。

万嘉卉安慰龚如雪说:“放心,我们都能见证佳佳的婚礼。不仅是佳佳的婚礼,一定还能见证佳佳孩子的婚礼。为了这样的未来,我们一定会种出更美丽的花,送给你和你的女儿。”

“带佳佳去我们明月村吧,我们带她一起种花,一起去山上采野花,一起去看山看水,一起唱歌野炊,那样的话,她想要抑郁,都是不可能的!”林蓓蓓也笑着安慰龚如雪。

李晨阳也安慰说:“对,带着佳佳一起去厄瓜多尔,去荷兰,去英国……去看全世界最美的鲜花,当然我也要培育出更多的鲜花,让鲜花包围着佳佳,让抑郁,都滚蛋吧!”

龚如雪化涕为笑:“好,好,一言为定!”

万嘉卉他们看着还在T台上与花开心合影的佳佳,内心感叹着,鲜花用她独特的力量,抚慰忧伤,抚慰孤独,用她那色彩斑斓的花瓣,芬芳的香味,给人们带去平静、明朗、愉悦、活力,带给世界温暖抚慰与深层疗愈,这份美丽让人们拥有了对抗抑郁,对抗沮丧,对抗低落,对抗黑暗情绪的强大力量。

万嘉卉忽然觉得林蓓蓓、李晨阳他们对于云端花卉的无私奉献,就如一株株鲜花,给她孤独奋战的人生,带来了美和力量。回想自己从创业之始,就一直为偿还花款的压力,以及寻找真相,为父亲复仇的执念所牵引,忽略了跟繁花的这些美好价值的共振。她为自己的狭隘,感到羞愧。她默默祈愿,希望云端花卉能够培育出更多的鲜花,为世界带去更多的美丽,更多的温暖,更多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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