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霏并不会惧怕这样的场面,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同袍的亵渎和羞辱,那些战死沙场的英灵都不能原谅她。
敌军发觉这弩机的厉害,立刻上弓箭手朝着操纵弩机的兵士发射,城墙上也很快换了新的武器,发射出一颗颗拳头大的黑球。
黑球同样遇到任何阻挡都会炸开,炸开的黑球里会冒出黑烟和浓郁的辛辣味道,让所有人睁不开眼睛不停咳嗽,根本没有办法射箭。
这时弩机再一次发射!
整整两个时辰过去,东宛和大梁的军队,无法前进一尺,却扔下了几千具尸体,将领们不敢恋战,急忙收兵撤退。
城墙上的兵士们欢呼取得了胜利,谢霏抿唇看着江渚,眼里也有隐隐的得意。
洪州关阳侯府内,关阳侯听到消息一掌拍在案几上,将案几拍得裂开。
服侍的丫头脸色惨白地进来,战战兢兢抬了案几出去。
“这个谢霏竟然有这样的本事,你的兄长实在是愚蠢,在京城那么久,竟然没有发现此事,若是笼络住谢雯,将这谢霏也娶进侯府,如今大潜的江山,怕是一半已落入我们父子手中!”
关阳侯在堂上来回踱步,满脸的怒其不争:“为父教导他多年,让他学会隐忍懂得变通,当年娶那谢氏嫡长女,便是让他盯紧了谢家,一有风吹草动便可下手,没想到却在眼皮子底下,让江渚这孽种活了下来!”
秦家二公子秦何此时手中摆弄着折扇,唇角也有几分鄙夷。
秦侃因为留在京中做人质,又是嫡母所生,自然先承了世子的身份,他的才华远远超过秦侃,却至今也只是秦二公子。
美人机遇全都错失,为了两个女子还闹得被贬官,真是秦家的羞耻。
不过嘴上还是说道:“长兄也有他的难处,父侯守边他不得离京,要做什么也并不敢招人耳目。”
关阳侯点点头:“好在有你姑祖母,还会为我们遮掩一二,只是如此下去,怕是东宛和大梁那边不好交代,本以为皇帝听说开战,便会拿些牛羊物资换太平!”
“他们要开战,便让他们去战,无论哪一方赢了,将来得好处的,不都是父侯您吗?”
秦何笑得人畜无害,关阳侯赞许地再次颔首:“不错,还是你智谋更多,只可惜不是嫡子……
对了,那些东西可要藏好了,莫被江渚这孽障抓到把柄,再派些人,让粮草来得更晚些,说不定江家军便用不上了……”
秦何垂头说句:“是!”眼里却划过一丝冰冷。
接下来的半月里,东宛与大梁军队经过短暂休整,不断变换战术,大潜城墙上的兵器都随着变换层出不穷,两国损失惨重,渐渐学了乖,不再争着打头阵,都想在后面等着观察形势。
他们不知道,此时江家军的日子也开始不好过。
打造的兵器渐渐接应不上,粮草物资却迟迟不来,此时新粮尚未成熟,陈粮洪州城里的储备也不多,若是调兵去岷州筹集,又恐外敌突然猛攻难以应付。
就在此时,江家军的军营里又闹起了时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