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快去叫医生!”
“医生,病人醒了!”
一阵脚步声乱糟糟的响起。
祁雨凡睁开眼眼里满是泪珠,刺眼阳光让他抬手挡了下,另一只手被人握在手里。
“雨凡,你醒了?你差点吓死我。”
一直守在病床旁的薛雨洋看到人醒了,眼泪抑制不住了,“你都躺了半个月了,医生说身体机能都很好,就是一直醒不过来,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成了植物人。”
躺了半个月的人说话有些困难,“他…们呢?”
薛雨洋转头看了一圈,没有看到任何人,发问,“你说谁呢?他们是谁?你可别吓我啊。”
“没有吗?对了,我回来了,他们不存在的,不存在的,雨洋,我想回去,我想回去。”祁雨凡泣不成声,捂着眼的眼泪从指尖流下。
病房门被推开,赶来的医生看到病人在哭,直接就看向薛雨洋,指责他,“病人才苏醒不能受外界的刺激。”
薛雨洋委屈至极,扁了嘴,“我没有……”
医生可不听薛雨洋的解释,他的眼睛就是事实。
“家属先出去,病人需要做检查。”
薛雨洋灰溜溜的被赶了出去。
祁雨凡躺在床上看着他所熟悉的白花花的墙壁。
医生给祁雨凡做了全身的检查,看着指标一切正常才放下心,虽然他指标在昏迷中也很好。
张医生在胸口的衣兜里插进笔,随意的翻了几下病历本,“各项检查都很正常,但是就是不醒,这可真是闻所未闻,可能醒来,何尝不是一个奇迹,再观察几天,就可以出院了。”
张医生在等祁雨凡的答复,可祁雨凡迟迟没有答复,张医生只好作罢,出去嘱咐家属一些注意事项。
薛雨洋进来关上门就看到人盯着天花板出神,忍了好久的气爆发出来,“你说说你,睡了半月,这是要急死谁?打你电话关机,敲门也没人开,怕你出现意外把你门撬了,我当时真的差点吓死,你知道吗?你躺在床上紧闭着眼,我怎么摇你都不醒,怕你没有呼吸,抖着手伸手试探下,才松口气,你说说你,如果真出现了意外怎么办?我怕你一睡就不醒了。”
祁雨凡歪着头看着明媚的阳光,这阳光跟他与夜南尘相识的阳光一样明媚。
“雨凡,你倒是说句话呀,你可别吓我,我承认我说话得声音大了些,对不起,我也是担心你。”
祁雨凡扭回头看着薛雨洋,五味俱陈,“我渴了,想喝水。”
“好好好。”薛雨洋高兴的上前拿出杯子放好,拎出茶瓶要倒水,等到打开口时,才发现里面没有水,“这里面没有水,我去给你接水。”
他拿起茶瓶走出病房,两秒后病房又被打开,薛雨洋,说:“你可不要乱跑,我马上就回来。”
门又被关上,过了三秒,祁雨凡拉开被子,穿上鞋站在床边,苍白的手指沐浴着阳光,可这阳光让他有些陌生。
几秒后,他打开病房走出去,扶着墙沿着楼梯向下,下到一楼后,在拐角处撞到了一个人。
被他撞到的人很结实,也很高,他没有道歉,绕过人走到另一边。
男人挑了眉,伸手把人拉了回来,“不是还没康复?怎么出病房了?”
祁雨凡听到声音立马抬头,看到人时,眼眶立马红了,“你个骗子,你个混蛋,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要自己一个人离开?为什么不和我说?”
夜南尘抱起人,用手指擦去不停掉落的泪珠,“对不起,都是我的错,不哭了好不好?”
“我不会原谅你的,你让我哭的好伤心。”祁雨凡置气的撇过头。
“那你怎样才能原谅我?”夜南尘问。
祁雨凡闷声,说:“我好疼,你抱抱我。”
夜南尘抱紧人,“好好好。”
“你可不能再丢下我了。”祁雨凡趴在夜南尘肩头上,蹭去自己的眼泪,“衣服给你弄脏。”
“好好好。”夜南尘无奈的笑。
“你是怎么……”。
“怎么可能会忘记你呢?你这样跑出来,你朋友该担心了,说不定要吓坏了。”夜南尘抱着人大步踏上台阶。
另一边,薛雨洋拎着茶瓶回来了,一打开门,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人现在空空如也,他搁下茶瓶就去护士站问有谁见过一个瘦瘦高高、脸色苍白、穿着病服的人。
护士站的人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