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问善拿着雀斑护士交给她的文件夹,笑眯眯地目送两人离开。
一群蠢货。
她来到通往拘留所的门前敲了敲,门上面的小门被打开了,露出一双男人的眼睛,先是看了看她的脸,然后目光停留在祝问善手中的文件夹上:
“查房?我没见过你。”
祝问善知道这些站岗的也是轮班的,和她下午进来时的那两个已经不是同一批人了:“我之前是查白天的,今天白天忙不过来,便和同事换了班。”
那人点了点头,没多怀疑便把门打开了。
祝问善出了门,神色如常地往前走,直到拐过第一个弯离开了那两人的视线,这才松了口气。
继续往下走十几米又是岔路,顾帼带她进来的时候绕了很多圈,祝问善只能凭借着记忆努力辨认,她的额头还有些烫,瞧她说话的模样,谁也想不到她还在发烧中。
来回转了几趟路,祝问善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出口,她无视其他的拘留室,第一时间来到了冯姨所在的那间,蹲下来就开始撬锁。
她是个野孩子,撬锁对她来说简简单单,“咔凳”一声,很快门就被她打开了,祝问善进了屋,轻声把门掩上。
拘留室面积不大,左右各一个上下桌,中间一个小桌子,祝问善来到冯姨的床位前,看见那个陌生而熟悉的冯姨正在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满脸痛苦地喘息着。
祝问善蹲下来,摇了摇她的肩膀:“冯姨……冯姨,你醒醒。”
冯姨被她摇着,没睁开眼睛,却是痛苦地呻吟了一声,祝问善皱起眉头刚想再喊,忽然听到一声“嘎吱”,她下意识抬起头来,看见上面的床露出来一张苍白的人脸,差点没吓她一跳。
祝问善:……
“孩、孩子……”那个瞧着六七十岁的老爷爷轻声叫她,“你、我记得你……”
祝问善仰着头看他,他的脸还算正常:“你是?”
老爷爷:“你不记得了吗?我是……你们院那条街上早上卖油条的……”
祝问善这才想起来,她已经很久没去那里买油条了,她站了起来,看着老爷爷道:“张爷爷,你怎么也在这里?”
张爷爷苦笑一下:“商铺被通知关门的那天早上我出来卖油条,他们说我违规卖东西了,我就进来了。”
祝问善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她光是带冯姨一个人出去就已经很没把握了,更别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