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时,天门村,家家户户熄灯入睡,唯独一家还留着灯火,在等归家人。
“不行,我要去村口等,”
姚氏焦急的要出去,都这么晚了,闺女和儿子都还没有回来,此刻她的心里很慌乱,似乎发生了什么事?今天左眼皮一直跳。
“等等,我陪你一起去。”王大山赶忙去厨房点燃火把跟上。
“爹,娘等我,我也要去,”说着王子禄把大门关上快速跟上。
一家三口来到村口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仍然不见人影。
姚氏眼里含泪看着黑漆漆的村口外,心里焦急如焚,“他们是不是出了事?”姚氏急的不停的踱步。
王大山也焦急,但不能表露出来,轻声安慰:“他们今天可能有事耽误,回不来,说不定明天就回来了,走吧,我们回去。”
姚氏擦了擦流下的眼泪,再次看了一眼村外,这才转身离去,心里也安慰自己,可能有事耽误了,明天就回来了。
“是啊,娘,大哥和妹妹一定是因为什么事耽误了回家的时间,明天就能看到了。”王子禄也赶忙安慰,他也着急,但他是男子汉,不能像女人哭哭啼啼。
郊外某处宅院房间,桌上燃烧的灯火,似黑暗中的一点星光,照耀着黑暗的房间。
床上的少女睫毛微颤,随后慢慢睁开了双眸,看看头上的床幔,又看看房间,眼里满是疑惑?
随即想到什么,猛然一惊,从床上坐了起来,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整齐,身体没有不适,这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头还微微有些晕。
她想起来了,那个妇人突然朝她撒了一把粉末,随后她便头晕眼花,全身无力,在晕过去之前还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那个男人的声音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
不行,得赶紧离开。
这时外面传来说话的声音,王瑞雪悄悄走过去,仔细听他们说什么?
“嘿,骡子,里面的妞有这么重要吗?需要两人看守?”一个男人好奇问。
另一个男的声音鼻音很重,提醒同伴道:“劝你没事别瞎问,小心命不保。”
他们做下人的就要有下人的规矩。
“嘿嘿,我这不是因为此时就咱俩吗?”男子说完看了后面的门一眼。
此时外面传来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把门打开。”男子的声音比较低沉粗犷,带着几分傲气。
王瑞雪赶紧回床上躺着装睡,没注意到一只鞋子歪了。
“是,掌柜的。”说着门外的下人把门打开。
门开了,男人沉重的脚步声走进来,王瑞雪的心随着男人的脚步声砰砰直跳,似乎要从胸口跳出来般。
庞掌柜进来,见少女还昏迷不由得皱眉,药量很大吗?随即看到床下的一只鞋子歪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姑娘既然醒了,就起来吧。”庞掌柜说完走过去坐在凳子上倒了一杯茶水喝了起来。
王瑞雪一惊,他怎么知道她在装睡,随即也不装了,从床上坐了起来,下床时看到一只鞋子歪了,这才明白原因,恼怒自己真是大意。
打量着桌边喝茶的男子,给她的第一印象就不是很好,大概三十多岁,微胖,麦色的皮肤,头发别着一根簪子,身着灰青色绸缎,方脸,五官平平,眼神中带着一股狠厉精明,一看就不是好相处的人,为达目的不惜一切。
对待这样的人,一定要冷静,握了握拳头又放松,藏在衣袖的手有些颤抖,手心开始冒冷汗。
庞掌柜一边喝茶一边说:“在下姓庞,近月楼的掌柜,下人不懂事,以这种方式将你请来,还请见谅,不过姑娘与其他女子不一般。”
王瑞雪的冷静态度倒是让他惊讶,心里不由得有几分赞赏,眼中没有任何慌乱,沉着冷静,不像其他少女哭哭啼啼。
王瑞雪走过去坐下,心里冷哼,没有你的命令,你的下人会将她绑来,还有脸说请,用迷药把她迷晕请过来。
“小女子不过是普通人而已,庞掌柜谬赞了。”同样是掌柜,差别很大,与童掌柜交谈很舒适,与他交谈简直在博弈。
随后直接开门见山道:“说吧,你们的目的是什么?”王瑞雪倒一杯茶喝喝,表面尽量放松。
庞掌柜眼中惊讶,没想到这少女这般直接,这样他也省事了。庞掌柜直言,“木竹糕的方子。”
“不可能,方子卖与静谧阁,小女子就得信守承诺,不会再卖与他人。”王瑞雪想也不想拒绝,这是诚信的问题。
“呵呵,”庞掌柜冷笑,眼神渐渐变冷,手中的茶杯不由得握紧。
语气冷冷道:“姑娘怕是还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处境吧,你就一小小贱民,无权无势。
我只需要动动手指头,你就死无全尸,包括你的家人,到时候官府也无从下手,就算官府插手,我程家他敢招惹吗?”
王瑞雪一惊,眼神微怒,居然用家人威胁她,程家,又是程家!
袖子里的手紧握,止不住的颤抖,突然发现没有权力,就如同板上的鱼,任人宰割,这个仇她记下了,终有一天会报。
眼下保命要紧,深呼吸,扯出一抹笑容,“木竹糕不行,我可以给你其他的方子。”
“哦,什么方子?”庞掌柜激动问,眼里闪过一抹贪婪,没想到她还有其他方子。
王瑞雪想了想,“烤鸭。”
庞掌柜冷笑不屑道:“烤鸭我们酒楼也有,这算什么方子。”这丫头莫不是耍他。
见他不信,王瑞雪道:“明日给我准备面粉,鸭子,蜂蜜,青菜,葱,酱油,酒,姜,我亲自做你给你尝尝。”
她朋友就是开烤鸭店的,曾经无聊还去体验了一下生活。
跟着厨师学了一段时间,厨师都夸她可以出师了,为此她高兴了很久。
庞掌柜一愣,见她眼中的自信,不像作假,料她也不敢耍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