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军人素质的养成,全部的精神头,老马都用在了军姿上。
为了改掉我们几个人多动症的臭毛病,他帮我们想了一个办法。
每天每个人鼻子朝墙的那么站着,鼻尖要刚刚好贴墙,然后他把帽子反扣在我们的头顶,用大头钉在后衣领上扎一下,让针尖对着我们的脖子。再拿出了一副扑克牌,每个人手指中指指尖夹上一张,两腿膝盖夹上一张。
这是一种极其残忍的训练方法,无论哪里痒肯定不能动,动一下脖子后面针会扎到你,只要一个激灵,帽子和扑克就会掉落。
他就在那来回的溜达着,只要是有人帽子掉了,或者是相克掉了,那就是操场五圈——五公里跑起,没个好。
为了让我们都能唱出男高音的宏亮嗓子,老马更是奇计百出,他每天早操完都会带着我们再冲一下小高地,然后冲上去的时候不准休息,要立刻对着刚刚出生的太阳大声的喊着各种的口令,尽可能的把口令拖的长长的,让自己的肺活量逐渐增加。
而对于部队行进,他则没有那么在意,这种跑走、正走的三步一定,是相对宽松的,反正走不齐就在那一直的走下去,操场一圈有一公里,走不齐就一直走呗,走到齐为止。
他又不累,他只是坐在那看着,口令都有我们某个人代喊,嗓子喊冒烟了他都不管。
慢慢的,我们知道了班长的脾气, 也摸清了他的路数,这家伙是脑子后面有反骨,他很多的想法都是按“常”理的反面儿,而且什么事只要不按他的要求来,肯定没有什么好事儿。
于是,大家有了一致的认识,那就是必须“一切行动听指挥”,绝对的服从。
服从命令这一条,我们已经不用再训了,刻在了骨子里。
很快到了训练投弹的环节,我由于身体素质一般,那天把一枚1.1斤的手榴弹扔出了十七米的好成绩。
我知道自己肯定又被老马盯上了,深知这次被罚肯定逃不掉,不如自己主动点。
正准备要出去罚跑,老马拦住了我。
“不用跑了”他说
我有点不相信我的耳朵,寻思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儿?他心情会这么好,我直直的瞅着他,我知道自己不能问,张嘴的结果就是说不好话,还得跑圈。
“手榴弹扔不出去,跑圈有个蛋用”老马说着
我觉得他好像又有好主意,于是屏住呼吸,静静的听他的“高见”
果然,老马告诉我们,手榴弹必须扔到40米外,全体不合格。
说着,他随手扔了一颗,三步投弹的标准运作,直接扔出了六十米开外,我们大吃一惊,居然能把这个铁疙瘩扔这么远。
老马说,战场上巷战里手榴弹在准,野战时手榴弹在远,我们这种距离,只能自己人炸自己人。
为了加练,他决定起用一种新的办法,就是每个人一枚教练弹,然后一人一根粉笔头,在自己面前的地上,划一个四十公分直径的圈。
他让我们抡着膀子,用手榴弹沿着这个圈,砸出一个深十五公分的坑出来,每天砸一个,砸不出来不准吃饭。
要知道,那可是三九天,在东北三九天零下几十度的情况下,土已经是冰冻三尺。
别说是用手榴弹砸,我估计用手榴弹炸,都是一个白点,不会出坑。
可是班长的话就是圣旨,马识途同志让砸,那就必须得玩了命的砸。
所有人都拼了拿,每次我们看着眼前圈,都砸的特别凶狠,好像马班长在圈里一样。
我们甚至感觉地球都被自己砸出了火星。
尼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