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忘善意的提醒他们,千万不要妄想去这样的连队,那是一种绝对自杀的傻逼行为。
试想,到了部队为了啥?都是扛枪的,都是大头兵,找个安逸的地方消消停停的待三年,然后回家不好吗?
非得要去那种扒几层皮都觉得是慈悲为怀的连队,那不是没事儿找事儿的缺心眼儿吗?
于是我不停的告诉李八路和熊四海,还有罗朴素一定要听我的,可不能瞎琢磨,至于立功受奖问题,那也是讲技巧的,有的是办法,不要急着往地狱里扎。
虽然部队不是天堂,但是也有神仙地方。
就像太上老君的八卦炉里,再燥再热,还有一个巽位呢,任你六丁神火再厉害,能奈我何?
我可不想没事儿找罪受,因此也不想让自己的好兄弟也去活受罪。
所以不厌其烦的反复游说,就怕一会儿分兵的时候有什么变故,这几个家伙不知死活的被人骗,然后欢天喜地的跟着那些挨千万的“周扒皮”们去什么英雄连。
我的想法,就是新兵三个月里好好表现,如果能有机会好好表现,争取早日退兵则万事大吉。
万一想法没实现,也不至于下场悲惨,找个安全的地方老老实实混日子,最好是那种天天晒太阳、没什么事儿的神仙岗位那就好了。
而他们仨不这么想!
罗朴素这家伙当兵其实是想实现农村户口转城市户口,要是能考上个军校则最好。
这一直是后来我笑话他的地方,他这种想法有些过于伟大,我觉得那些大学漏子们考军校还有可能,他这种一个屁差点把自己嗞出了军旅圈外的人,要考军校有点想多了。
毕竟学历和其他的一些方面,他差的太多。
而熊四海这家伙,他就是想入党,立功都在其次,他的想法是好好干,入完党后回到林场进党支部,然后再努力将来当场长。
这是个伟大的志向,至少有些务实,只是我告诉他,其实当场长还有一条路,可以和于诺搞好关系,将来回去多认识一些县里劳动局以及林业局的孙子们,把关系处好,可能更容易水到渠成。
如果说非要死打硬干,那么当场长的几率非常小,我姥爷作为一个老革命就给我讲过一个“牛打江山马坐殿”的理论——拓荒牛一直是我们歌颂的精神,但是领导更喜欢马,尤其是那种没脾气、能让人骑还能跑千里的千里马。
他说:“牛和马不是一个待遇,前途和下场也不一样,所以一定要当牛做马的话,你也一定要当马,不能做牛”。
这话我记了一辈子。
最后,说起了李八路,他一如既往的在那里“呵呵呵、嘿嘿嘿、哈哈哈”,三棍子下去打不出一个屁来。
他费劲巴拉的拎着包,这个包有点重,所以走起路来一瘸一拐。
我有点不太忍心,但认真思考好还是忍心了。
因为他包的重量有一部分是我加的,我的包现在轻的很,所以能前前后后的和他们一路上聊个没完。
我的作用是活跃气氛,而不是出力,我是这么定位
多少年后,他们的定位是“我从来就只卖嘴,不出力”
李八路前文说过,他做梦想的都是牛小花,说梦话都是“花呀,花呀的”,这货在部队不管干啥,只要牛小花能高看一眼,那肯定冲在最前面。
我觉得这或许是同为动物的人们,最纯真的一个想法,于是我决心帮他,而且要一帮到底,甚至决定将来他要是真结婚了,洞房花烛夜哼哼叽叽时,都要坚定的给他站岗执勤,在门口把风,绝不让一只蚊子探头探脑的飞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