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是脸红,老兵们也没太在意,还挺好奇,怎么吃个饭喝着水能脸红脖子粗的。
一个老兵解释说,可能是水壶里是热水,喝热了,你看他们的棉袄扣子都解开了。
慢慢的才发现不对劲,明显有的家伙已经带上了醉意,走起路来开始摇晃,而且说话也走了调。
这时,罗朴素一个没忍住,哇的一下子吐了出来。
这下子可不得了,火车本来就是封闭的空间,有什么味道很难释放出去。
何况他从胃里出来的呕吐物,里面夹杂着浓烈的酒味和其他味道,有点像西红柿炒鸡蛋的味道。
老兵们闻到了,往这边冲了过来,嘴里还不停的骂骂咧咧“这帮新兵蛋子太肥了,敢违抗命令,哪儿TM来的酒”。
没等他们到这边,我们这儿熊四海也像屁股上坐了火箭一样,窜了起来。
原来是罗朴素这种喷泉式的呕吐,直接喷到了他的裤子上,而且是裆部。
谁让熊四海一直要护着他呢,一个大个子和一个小个子,抱着的时候与其说抱,不如说夹,他把罗朴素夹在腰间,因此不喷他裤当喷谁裤当?
该!
整整一大片,恶心至极,难闻至极,赶来的老兵都不愿意上前。
要说老兵痞们也真是坏,看着熊四海这个狼狈样,马上让他去洗洗,然后要求我们这几个参与者必须用最快的速度把这儿打扫干净。
至于用什么擦,那简单,就用自己的白手巾,然后用发的盆打水,一点一点蹭,蹭干净为止。
而熊四海呢?他没有肥皂,正烦恼没有办法把衣服洗干净。
老兵也真是坏,主动给他出了一个主意——他们告诉他说火车暖气里的水就可以,说是里面的水和外面的开水不一样,里面有东西,可以有助于洗涤。
熊四海就没住过有暖气的房子,哪知道暖气里的水掺了啥,他天真的以为这玩意真能洗。
于是把裤子脱下来,再加上没有经验,他只把那个部位搓了大半天,然后洗完搭在暖气上,等着烘干了再穿上。
第二天一早,他把裤子取了下来,裤裆上很大的一片痕迹,像尿炕尿到了裤子上一样,十分明显,而且十分惹眼。
憨憨拿着裤子都蒙了,马上要下车了。
不穿吧,自己光着穿个棉裤下车,相当于光着屁股,太有伤大雅。
穿吧,自己裤裆有这么一大片痕迹,他个子又高,站在队伍里实在太难看了。
何况现在的大部队里还有女兵,转站的路上也保不齐遇上女同志,多尴尬。
我带着他去找老兵理论,老兵们根本没理我,只是冷冷的说“这是让你们以后长记性”
“你妹的!”我心里骂了一句,但也无可奈何,部队在前进,我们不能落下,万一跟错了队伍,那可就乌龙了。
于是我想到一个办法,与其让人误以为他尿裤子,还不如直接找个东西围在他的腰上,像个围裙一样,把那个地方盖住,这样看起来能好些。
我翻了自己的包,找了提前在家准备好的白色备用床单,那玩意是当过兵的堂兄告诉我的,说是部队只发一条,备用一个,将来会很安逸。
这次,我只能用它来抵挡一下,我把白床单对折了一下,给熊四海系在了腰上。
就这样,我们开始中转、开拔,他跟在队伍里,回头率特别高,谁都知道这个团的新兵队伍里,有一个大个子围个白围裙。
只是不知道哪个孙子嘴瘸,传来传去就传歪了,到了最后,成了熊四海是穿着裙子当的兵。
这让我们所有人都哭笑不得,最郁闷的就是他,本来新兵入营是非常严肃、庄重,而他却实那天围着个白布帘,傻傻的扛个大包在后面跟着,就像从英格兰刚刚回来打工仔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