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那天,我来不了,初一过来和你们一起过。”
老太太收拾着厨房架子上的碗碗碟碟:
“你不用解释,我明白,我懂,我和花儿崽崽开开心心过年,你不用操心。”
花儿小口小口地咬着梨,递到夏少游嘴边,奶奶说:
“花儿,你吃过了,脏,不要给少游吃。”
花儿赶紧撩起衣服擦一下梨,忐忑不安地递给夏少游,夏少游小小的咬一口,花儿捧着梨笑成了一朵花。
她就应该叫花儿,一朵好看的花儿。
本想放下东西就走,花儿粘得紧,仰着脑袋一眼不眨地看着他,一会儿给他剥瓜子仁,一会给他剥花生米,他很难启齿说要走的话。
“少游丈夫真好。”
一颗花生仁险些呛死夏少游:
“你叫少游哥哥。”
花儿愣愣地说:
“张大婶教我的,说嫁人了,就要叫丈夫。“
他不好意思说张大婶捉弄她,郑重其事地告诉花儿:
“我喜欢你叫我少游哥哥。”
花儿点点头:
“那我就叫少游哥哥。”
时间紧迫,他向老太太告辞,回去把许妈的表情告诉了娄云娥,娄云娥笑弯了腰。
听说娄云娥要搬去南锣鼓巷的四合院,还和许妈一个院,谭雅丽乐开了花,心里盘算着,娄云娥走了,算是去除了心腹大患,一举一动还有许妈监视,真心觉得夏少游夫妇傻到了家。
再说,许妈偷听了夏少游夫妇的墙根,提及儿子许大茂,回去左思右想,确实家宅不宁,财宝莫名其妙丢了,丈夫瘸了腿,儿子伤了眼,弟弟死了。
以她多年的道行,自然清楚没有如此巧合的事情,必定有一个高手在背后搞鬼。
许大茂是她的软肋,她不敢再让十五岁的儿子担风险,一大清早向谭雅丽请辞,匆匆离开了娄家。
自己屁股还没有坐热,夏少游夫妇紧跟着买下四合院的房子,她着实不安。
她确实曾经怀疑夏少游,但夏少游的身份底细没有问题,而且年纪太轻,她不相信他有如此本事。
云淑芬曾暗地下令招揽公安抓捕夏少游,但人带到了,云淑芬又说认错人了。
费解。
此时,她隐隐觉得云淑芬也不怎么可靠,尤其弟弟死在云家的道上,虽说弟弟确实结下不少仇家,但一切都太巧了。
不过,若云淑芬有本事要弟弟的性命,也用不着等到今天。
云淑芬到底有多大的本事,除了云淑芬,也就她最清楚。
她把云淑芬弄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若不是她给弟弟壮胆,弟弟也不敢碰这个狡黠的老狐狸。
强娶云素素,生个一男半女,云淑芬的财产顺理成章就成了弟弟的,算盘敲了大半年,结果鸡飞蛋打。
云素素还没满月,弟弟就去外地支援,等到满月回来霸王硬上弓,结果死了。
死相还怪惨,一枪正中额心。
她在停尸间看着永远闭上眼睛的弟弟,还有额间的枪眼,想起死在南锣鼓巷的木教官,也是相同的死法,不寒而栗。
木教官的话就在耳畔回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她打了一个寒颤,站在院门口等待许大茂,该死的许大茂不知在哪鬼混,直到现在还没有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