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贾家,买火盆儿的贾东旭回来了,按风俗,新娘到了男方家院子,要从预先摆好的火盆儿慢慢跨过去,一是辟邪,二是寓意日子红红火火。
贾东旭放下火盆儿,就到夏少游的房间,夏少游正在叠衣裳,贾东旭偷偷取了夏少游的内裤,凑在鼻子前嗅着,又贴在脸上,一脸的陶醉。
好一副死皮烂样。
夏少游忍俊不禁,硬是忍住发出笑声,微笑着问:
“表哥,表嫂的嫁妆明晚该到了吧?你要好好清扫一下房间,到时候家具摆上了,角角落落就很难打理了。”
“放心,易中海的老太婆都给我弄好了,”贾东旭大咧咧地坐在床沿,两只手做好了准备侵袭夏少游胸部的姿势。
夏少游侧过身,逃过贾东旭的咸猪手,从枕头下摸出一把剪刀,摸索着衣裳上的线头。
贾东旭看呆了:
“表妹,你眼睛不好,还可以干针线活?”
“太复杂的干不了,”夏少游咔嚓剪掉线头:
“简单的还是干得了。”
一把剪刀握在手上,不管贾东旭往哪边出手,都可能被剪子戳到肉,只能悻悻地去贾张氏的房间。
“东旭,今天听易中海老婆子说,政府正在补贴革命先烈。”贾张氏忘了肚皮疼,两眼放光。
贾东旭蔫哒哒地说:
“关我们家什么事?爸身故了,已经捞到一笔赔偿费,也没机会赔第二回。”
“你舅舅一家呀,死了六口人。”贾张氏半躺在厚厚的被子上,做了一个六的手势。
贾东旭没好气地说:
“舅舅是生意人,日本人抢东西打死了,政府怎么可能赔偿呀。”
“死脑筋!我们可以说你舅舅是地下党,铲除日奸,被日本人发现了,一气之下杀了全家,但还剩下一个遗孤,政府总要解决遗孤的生活吧。”贾张氏说得头头是道。
“经不起查呀。”
贾张氏一生气,肚子上的水泡扯着肚皮疼:
“我说你呀你,真是死脑筋,正因为死了,才查不出所以然,只要这个瞎子配合编一段可信的假话,这事就成了。”
屋外的夏少游听得清清楚楚,我擦,这一对母子真是胆大包天,连国家的钱也敢骗。
这可不行,若是政府前来调查,自己的男儿身铁定暴露了。
有其母,必有其子。
贾东旭也有了主意:
“妈,这事急不得,现在要是上报了,公安天天来调查,把我的婚事搅黄了,等我结了婚,慢慢和她一起对证词,每一个环节都要经得起推敲。”
“行,行,行,”贾张氏得到了儿子的附和,非常高兴:
“就这么办,如果是一次性补偿,办完后把她送走,多呆一天要多吃一天的粮食,如果按月发,就得把她留下,给她点剩菜剩饭,好歹能剩些钱。”
没想到,瞎子还有机会替母子俩大赚一笔,皆欢喜得手舞足蹈。
贾东旭要准备晚饭,夏少游马上走到桌边,假装小心翼翼地倒开水。
贾东旭看着搪瓷缸里的开水,顿时有了馊主意。
若是热水烫了张明慧的肚皮,也得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自己还可以趁敷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那时就由不得她了。
他笑得见牙不见眼,蹑手蹑脚走到桌子旁,悄悄端起搪瓷缸子,还不等他泼,一开水瓶的热水倒在贾东旭的手上。
“妈……呀……”贾东旭甩着手,跳着脚,一下子冲到水缸旁,将整只手塞进水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