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尼黑市中心,一家咖啡馆里,赛博塔赫一边看着报纸,一边悠闲的喝着咖啡。
黑咖啡虽然味道很苦,但是却非常提神,味蕾上的浑厚更是可以让他保持清醒,敏锐的关注报纸上的每个细枝末节。
现在的霍亨索伦,正处于混乱当中。
代理国家元首职务的卡普里维,根本压不住下面的各派势力。
虽然签署了解散参谋部的命令,但是那些将军们却拒绝了,他们依旧是这个国家最高的军事权利机构,至少中央军完全支持他们。
各个州的自由兵团,情况好坏不一,因为权利真空,地方政府完全陷入混乱,根本无法做到统一指挥。
所以低级军官的权利开始不受控制,特别是那些拥有丰厚财富的贵族或富商,他们完全将这些部队当成了“私军”,提供给养和薪资,打造出属于自己的割据力量。
好在没人能够维持一个太大规模的军队,大多数“私军”都是以“连”为单位,他们或许因为一些矛盾,会相互攻击,这些冲突陆续出现在报端,让赛博塔赫觉得,社会动荡的程度恐怕会越来越严重。
当然,也有好消息,比如一些政党开始出现,这种有组织的非武装团体,会逐渐将社会带上正轨,而不是继续这样混乱下去。
“听着,我们必须团结起来,贵族不应该再是这个国家的统治者,那些魔导士无法满足人们填饱肚子的愿望,他们只会索取,就像一条条寄生虫,本身不产生任何价值。”
就在这座咖啡馆里,一群人正在聚集,为首的是一位青年,他在高声的演讲,试图引起人们的共鸣。
这种街头演讲,或者说街头政治势力,正在成为慕尼黑的一道风景线。
广场和酒馆就是他们的主战场,一些政党开始崭露头角,毕竟他们可以利用部分人的述求,而迅速将其纳入进来,壮大自身。
而这样发展迅速的政党,已经开始露出部分雏形,比如工人们已经形成了类似“工会”的组织,这些组织现在明显处于优势,毕竟他们更加团结,也更加容易形成合力。
然而这些组织也有弊端,他们缺乏有效的领导,加上文化程度偏低,虽然声势浩大,但是如果让他们来出任管理者的角色,恐怕将会变成一场灾难。
而贵族们则占据着乡村,农民们依然对他们的领主卑躬屈膝且言听计从,这让贵族们有底气对抗工人组织,他们也组成了政党,形成了地方势力。
所以各个州的情况差不多,旧官员在勉力维持运转,但实际上,没人会再听他们的。
“不好意思,路上出了点儿状况,我来晚了。”
就在赛博塔赫将报纸差不多看完的时候,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不必回头,赛博塔赫知道是谁到了,只见海因茨已经换上便装,坐在了自己对面,然后点了一杯奶油咖啡,并付了五芬尼的小费。
这个家伙,看上去气色相当不错,而且已经不拄拐了,活蹦乱跳的。
要知道几周前,离开拐棍他连路都走不了,这种恢复能力简直和野兽有得一拼。
“我已经制作了一些样品,你看看怎么样。”
赛博塔赫没有太多寒暄,他把一块手工香皂递给海因茨,然后拿起咖啡,淡定的喝着。
“很香,而且很滑……”
海因茨拿起香皂,放在鼻子前闻了闻,随后又在手上揉搓几下,试试感觉。
“如果用来清洁,肌肤也会变得光滑且软嫩,对于女士来说,它的诱惑力非常大。”
前线的官兵,对于肥皂并不陌生,那东西不仅可以用来清洁衣物,更是可以消除寄生虫,甚至拿来给吃了不干净食物的家伙洗胃。
不过香皂显然是另外一种东西,它的成分与肥皂不同,更加的贴近肌肤。
毕竟肥皂用多了会导致皮肤粗糙,所以这个世界的女士都对肥皂避之不及。
香皂的诞生将会改变这一状况,赛博塔赫对这个产品的信心非常足。
“这个我能拿走吧,毕竟我在慕尼黑要待几天,时间很充裕,想试一试。
另外我已经在联系那些有钱的家伙了,如果可以,做一些推广问题不大。”
海因茨点点头,将香皂小心的收好,对着赛博塔赫说着。
“最好快一点儿,时局的变化充满了不确定性,我们必须尽快赚下第一桶金,抢占市场份额。
何况这种东西很可能会被仿制,你知道的,没有任何技术可以保持永远神秘。”
赛博塔赫用严肃的语气说着,作为来自另一个世界的现代人,他通晓那些商业故事,任何技术产品的仿制都是迅速的,何况香皂这种简单的东西。
他能够在不到三天的时间里,就在慕尼黑收集到制作手工香皂的材料,其他人自然也可以轻易做到。
所以他们的时间很紧迫,必须尽快打开销路,制造流行,然后抢占市场。
“好吧,给我两天时间,一定给你满意的答复。”
海因茨虽然不懂那么多,但是头脑的精明的他,也知道现在时局的混乱。
整个国家都充满了不确定性,未来如何,没人知道。
所以他在和赛博塔赫闲聊几句后,便迅速离开,拜访自己的那些老友。
海因茨虽然不是慕尼黑人,但是却在这里念了几年书。
他们的全名叫做海因茨.吕特曼斯,来自奥托布伦的一个商人家庭。
商人都是注重利益且极为现实的。
所以在他们眼里,当兵完全就是一个付出和回报完全不成正比的投资,所以对于海因茨入伍,家里都是持反对意见。
不过海因茨却非常坚决,他自作主张的暂停了学业,瞒着家里,走进了慕尼黑的征兵处。
也因为这个决定,他和家里彻底闹掰了,以至于整整一年,他们没有任何通信。
然而随着时间流逝,亲情最终战胜了所有隔阂,他们冰释前嫌,毕竟战争让太多家庭失去了至亲,这些矛盾在生死面前,根本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