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了扶星宫,容献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那跑得飞快的样子分明就是不想掺和这件事情。
只留下江予纾一人被亓深带到了寝殿里,她站在门口的屏风前忐忑不安。
亓深离她仅有几步远,她踌躇的样子倒是提醒了自己。
这小徒弟三次都是有事情不先找自己反而是先去找别人。
冷峻的面容平添几分恼火,倒是为这神性淡漠的面孔染上了几分人性。
“还不过来?”他冷冷的开口。
江予纾自然感觉到师尊冷静表面下的怒火,生怕自己被波及,于是就更小心的缩起了自己,连脚步声都轻了不少。
等到亓深站定回身看向她时,迎面而来的就是小弟子这小心翼翼离自己八步远的鹌鹑模样。
他更气了。
“怎么怕我吃了你?”
江予纾被这冷不丁的声音一吓,将头垂的更低了。
她忍不住腹诽今日的师尊好像一个炮仗,逮谁炸谁。
但是因为今日她也闯了祸,所以自觉认为这其中有自己的原因。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不太好,亓深推开了窗子,一瞬间卷进了许多雪花,冰凉的雪花飞到了脸上转瞬即化。
亓深心中的燥火似乎被这雪花渐渐吹熄,他眨了眨眼,又关上了窗子。
“今今。”
“嗯?”江予纾听到剑尊唤她,连忙应了一声。
“知错了吗?”
她点头如捣蒜,“弟子知错。”
亓深只是问道:“何错之有?”
江予纾掰着指头数:“第一不该打听师伯的行踪……”
刚说完第一条就卡了壳,见剑尊没有回应,她想了半天,补了一句:“第二不该带坏……师兄?”
在之后江予纾怎么想都想不出来自己还有什么错处,只好挂上一个乖巧的笑容,希望剑尊不要再生气了。
亓深只是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让江予纾心中有些发毛。
“不对。”他将手按在了江予纾额前的柔软发丝上,正要张口说什么。
江予纾被对方的手遮挡住了视线,等了良久都没有听到他想要表达什么,只是听到一声淡淡的叹息。
“是我错了。”
她一愣,颇有些语无伦次,“师,师尊,你怎么……会错呢?”
毕竟是她自己要打听师伯的行踪的。
按在手上的额发渐渐地挪到了脖颈前,他一用力将人带到了自己面前,让她坐在了软榻上。
江予纾懵懂的看着她师尊的行为,着实猜不透他想要干什么。
然后她此生都未曾想过场面就发生在了自己眼前,她看着剑尊半跪在了自己眼前。
“师尊!”江予纾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连忙想要站起来,却被亓深卡在了这里寸步不能离开。
感受到肩上手的力度,她慢慢坐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