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容浔将怀中人放开后脸色有些苍白,看着站在面前容色殊丽却面色冷然的人,他立刻就想开口解释。
啪!
不算大不算小的声音打破二人之间的沉寂,白容浔歪着头,脸上的红印倒是给他添了几分气色。
白容浔看起来有几分气恼,但是对上江予纾眼中冒火的神情,他哽了一下。眨眼之间,那几分气恼像是融进了眉骨之中看不真切。
从怀中拿出一束花,递到了她面前。
江予纾挑眉,看着那雪白的栀子花,上面还带着细小的水珠,她指尖轻抚鼻尖,不易察觉地后退几步。
白容浔见她迟迟没有收这束花,以为对方还是生气,便又凑上前来。
“我记得你最喜欢的就是这栀子花了。”他说着觑了一眼眼前人。
然而这人却并没有接这个话茬,这让白容浔生出一种挫败的感觉。以往这人和自己闹别扭,也不过是几束花就能让眼前人重绽笑容。
他尴尬的笑了笑,丝毫没有意识到他可曾经差点了要了江予纾的命。
过了会儿,白容浔又近了几步想要将手中的花放到对方的手里,却抓空了对方的手。
他眨了眨眼,拿着花的手垂了下来,正欲开口,却看到对方露出一个玩味的笑。
“白容浔。”她叫得温柔,让满是质问的白容浔没有说出口。
“我花粉过敏。”江予纾缓缓地说出这几个字,浅色的瞳孔丝毫不见先前柔和,反而带着戾气。
“你不知道吗?”
白容浔都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见的,江予纾花粉过敏,那之前他送给对方的花,她还那么高兴的收了起来,对上那阴戾的视线,心中突然生出了惧意。
但是一想到他是来找江予纾求和的,便忍下那股不适的感觉,将手中的花扔到了不远处。
“予纾,你这些天好久都没来看我了,我过来瞧瞧你。”
然而江予纾却没有回对方的话,视线落到了那束被扔的栀子花上,竟然觉得有些凄凉。
她扑哧一笑,笑得音色都哑了,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看起来有些匪夷所思的白容浔。
“哈哈哈……”
江予纾眼尾泛红,粉白的指尖拭去了眼角不存在的泪,她摊开手,嘻嘻笑道:“我骗你的,白容浔。”
她竖起一根指头摆了摆,“我根本不对花粉过敏。”
白容浔听到此也终于明白自己是被这人给耍了,整个人怒发冲冠,他几步就冲了上来。
江予纾方才还是笑着的神情立马冷了下来,她打量着眼前人这张恶心的脸,突然凑近对方。
一口气吹到了对方脸上,她轻声道:“生气啦?”
“你是发现离开我,发觉自己的待遇不如往常了吗?”指尖摩挲在对方肩上的缎带。
白容浔听见这话,脸都绿了,看样子是想起他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道侣关系,黝黑的眸子怒目而视,似乎是在为自己被说中而掩盖。
他喘了几口粗气,强行微笑:“怎么会。”眼底闪烁不定。
剑尊那日如同蝼蚁一般俯视着自己,如同当众扒掉了自己光鲜亮丽的外衣,露出肮脏不堪的内里。
虽然这几日师尊对自己不如往常那般重视,几个师兄弟也不像以往那般尊敬,就连沈绾清似乎也对自己有所疏远。
白容浔想强行让自己忽视这些东西,但是却又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这些事情,就导致他清俊的面容变得扭曲。
江予纾瞧着对方忽暗忽明的神色,只觉得更好笑了。
“你这个人啊可真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