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不配，皇上为何封她为皇贵妃？凭她痴痴呆呆，还是凭她污蔑过民女？”伏绾淡然问道。

“你若不喜欢，当了皇后之后，后宫嫔妃的位分由你来定，如何？你想晋谁就谁、想贬谁就贬谁。”元慎讨好般哄着伏绾。

窗外月光皎洁，映照出垂丝海棠的枝影；只是枝影浮动，一阵风吹来，伏绾不禁打了个寒噤。元慎见状，亲手为她关上一扇扇窗户。

伏绾摇了摇头，“民女……”

“连皇后之位都不能让姐姐高兴起来，因为伏昕背着你和别的女人有肌肤之亲、还有了孩子，你心里难受，是吗？”元慎冷冷地问道。

“我要当姑姑了，开心还来不及，怎会难受？皇上多虑了。”伏绾淡淡答道。

“开心？打从你进殿到离席，再到这长秋宫，你每一刻都不开心。你以为朕看不出来吗？

“三年多以来，大小宴会你从未参加。连朕的生辰，都请不动姐姐；如今给伏昕庆功，姐姐一招即到。看来伏将军的面子，比朕大多了！”元慎沉声说道。

长秋宫……这里果然是皇后才能住的长秋宫。元慎的心思，再明显不过。二人争论中，锦枫翻了个身。伏绾见她额上沁出汗，少不得亲自替她擦了。

“夜深了，还请皇上休息。我姐姐身体不适，我二人在此争论，恐怕会吵着她。”伏绾低声道。

“是该休息了。只是长夜漫漫，少不得佳人陪伴。”元慎的话，相当露骨。

伏绾漠然道：“皇上三宫六院，想来少不了佳人。民女……”

“姐姐紧张什么？朕知道你心里记挂着快当爹的表弟，必是无心侍寝。朕想要的，是商夫人。春宵一刻值千金，姐姐快退下吧，别扰了朕的好事。”元慎挑眉道。

“皇上在说什么？我姐姐她是……”伏绾皱了眉。

“朕知道啊，她是陆闵的夫人。那如何呢？朕是皇上。若朕纳她为妃，连称呼都不用改，照旧可以喊她——‘姐姐’。

“姐姐，你说是吗？当日朕连夜到陇西侯府找你，你把朕安置在伏昕的屋子，和朕说，‘太子妃和将军夫人，谁不会选？’。

“如今同样的话，朕还给姐姐。想必后妃与正四品恭人，商夫人也会选。”元慎用那动情的目光，望着榻上的锦枫。

“我姐姐与姐夫，情比金坚；况且事涉人伦，恐怕就算是皇上，也不能免俗。觊觎臣妻，您就不怕被万民唾骂吗？”伏绾难以置信地看着元慎。她真切地感受到，她舍命救下的那名少年，如今长大了。

元慎冷笑道：“伏昕觊觎太子妃，连掉脑袋都不怕；美人在侧，区区唾骂又算得了什么？伏昕要纳阿依娜为妾，你气到离席；朕觊觎你姐姐，你却无半点吃醋。

“看来平日里，伏昕让姐姐相当满意；满意到你连皇后都不想做了，是吗？你若心疼商夫人，侍寝之事，何不代劳？”

伏绾冷冷地说道：“原来皇上在这等着我。我竟不知，短短三年，皇上从哪学来这等下三滥的手段？民女恐怕要让皇上失望了……”

就算锦枫前世替嫁、最后含恨死在东宫，她今生也为锦枫报仇雪恨了；她不再欠锦枫的，没必要为了锦枫委身于元慎。

伏绾料想元慎不至于真做出霸占臣妻之事，便狠心离开；可手刚触碰到殿门，便听到身后传来衣服被撕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