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只要她想,她就能来去自如;
还有……
她更可以担着“白日宣淫”的名声,勾起元慎的情欲,把他留在这永宁殿;
别说半日,就是三五日甚至十日,对她来说也不难;
但是难保元慎日后背地里偷偷去看秦夙。
与其等他日后偷偷摸摸去看、去心疼;
不如她陪着一起,正大光明地去。
她倒要看看,秦夙能玩出什么花样。
更何况,“以色侍人”不是长久之计;
元慎恐怕总有一天会厌倦她的身体。
元慎既可以因美色对她一见钟情,也可以因美色对别的女子旧情复炽。
比如他的“夙夙”。
“只怕太子妃不放人。”丁女史的话,掷地有声。
伏绾仍旧冷笑道:“这可真是奇了;
“腿脚长在太子身上,我又没捆住他。
“你管不了你家良媛造谣,难道还想管太子去哪儿吗?”
元慎拉过伏绾的手,轻声说道:
“夙夙不是那样的人……
“丁女史向来不说假话,她说得那样严重,必定真的很严重;
“我说过会站在姐姐这边,就不会食言。
“我去去就回,不会在她那过夜。”
“谁不让殿下去了?
“只是,我要同去。
“不知殿下可愿意?”伏绾笑吟吟地问道
连翘担心她夫妻二人有心结,不免从中周旋:
“其实太子妃去看看秦良媛,也好……
“民女听外头丁女史的话,透着古怪。
“冬天大家都穿了厚衣服,奉茶用的杯子又极小;
“就是茶水再烫,分量也是有限的;
“怎可能把秦良媛烫到‘红肿一片’;
“甚至溃烂?
“况且……
“当时茶水刚落到秦良媛身上,她不仅不想着找太医,反而急着攀扯太子妃;
“民女要给她看伤,她直接把民女推开了。
“哪像被烫伤的样子?”
连翘作为太子妃的同伴、连太医之女,来东宫权当客人;
不是嫔妃、不是女官更非奴婢;
想来想去,在元慎面前只能自称“民女”了。
好在元慎并不介意。
云梦补充道:“连医女说得极是。
“奉茶用的,乃是那套色地堆白金玉满堂撇口弧腹卧足杯;
“这杯子是为奉茶专门做的,容量极小;
“装满茶水的情况下,即使是孩童也能两三口迅速喝完。”
“是的是的,明明是她家秦良媛要烫我家姑娘,结果反倒把自己给烫着了!
“那女史怎么血口喷人呢!
“命妇们离开敬亭绿雪时,就属秦良媛走得最快、走在最前面;
“哪像身上有地方快烂掉的样子!”云雾不平道。
元慎苦笑道:“姑娘们,我又没说不让太子妃同去。
“不仅太子妃去,你们三位也一起去,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伏绾翻了个白眼。
连翘和云雾帮她说话,在情理之中;
倒是云梦,让她意外。
一行人来到秦夙的寝殿,秦夙正坐在床上呜咽着。
伏绾冷眼瞧着,想掀开被子看看她的腿,被她一把打开。
“太子妃来做什么,是嫌臣妾没被烫死、
“还想再烫一次吗?”她一面哭着,一面缓缓掀开厚厚的被子。
被子下盖着的是,已经红肿一片甚至脱皮的左腿。
“这还是太医给上了药,稍微能看些;
“头先没上药时,皮都给烫坏了,血肉露出来。
“奴婢们都不忍心看。”丁女史想帮自家主子把被子掖好,却被伏绾阻止了。
“‘夙夙’,你腿上这伤,不像是隔着冬衣已经烫了一个时辰的啊?”伏绾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