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忘了,伏绾即将成为太子妃,不是他能打得的。
“陇西侯诛杀悦般国首领,立下盖世奇功;
“本事大的人,脾气自然也大些。
“只是不知,侯爷的‘柱国大将军’和本将军比,如何呢?”大将军不气不怒,笑着问道。
“大将军……位极人臣;
“商扬只是正二品柱国大将军。
“论位高权重,朝中无人敢比大将军。”商扬直冒冷汗。
大将军蔑笑道:“方才绾儿找我帮着说情,我还犹豫;
“如此看来,竟是我错了!
“早知绾儿会挨侯爷的打;
“我就该立刻进宫,提议那野种去和亲!
“侯爷要知道:
“若我和母亲、父亲一同作保,那野种想不去和亲都难!
“根本不需要跟侯爷商量!”
连一向好脾气的伏夫人也不由发怒:
“侯爷偏心那贱妇,为了孩子,我忍了;
“侯爷拿我伏家的钱去贴那贱妇,为了孩子,我也忍了;
“侯爷纵容贱妇和野种害我和绾儿,我母女俩心软没追究,到底是错了!
“我平时教育那贱妇的孩子两句,你就要骂我是‘妒妇’,说我打压妾侍和庶女;
“如今你打起绾儿来,倒是舍得下手!”
“夫人说的是……都是我的错……”商扬忍住怒气,连连磕头,想先把这事混过去。
伏绾擦了眼泪,把自己如何“救出”商好好、如何提议让商好好和亲之事一一说来。
“黑齿国水贼猖獗,屡禁不止;
“皇上想派公主和亲去议和,以保大魏商船和渔民的平安。
“我想着,好好做的那些丑事,让陇西侯府颜面无存;
“纵使前阵子爹立下盖世奇功,也无法抵过那些丑事。
“这半个月,朝中达官贵人家中红白事,有谁请咱们家去了?
“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如今陛下正为和亲人选苦恼,公主和皇家宗女自然是不会去的;
“宫女和平民百姓的女儿黑齿国不要;
“只能从大小官员的女儿中选。
“然而官员们见这‘亲事’没油水可捞,也都不愿意献出自己女儿。
“爹,这可是挽回陇西侯府脸面的唯一机会。
“陇西侯府现在的名声已经糟透了,何不试试?
“我知道十几年父女情意,不是那么容易消失的;
“纵使爹知道,她是跟野男人跑了的冯姨娘和人牙子私通出来的野种,爹也不忍心丢掉她;
“我都能理解的;
“我作为姐姐,纵使好好一再污我清白,甚至害我和我娘的性命;
“我也舍不得十几年的姐妹情谊。
“可是好好,她终究不是您的骨肉;
“您拿我娘的钱,养了一个外人十几年,现在也该她偿还的时候了。
“不用她真的还钱,让她去和亲,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不是吗?”伏绾劝道。
伏绾故意在伏家人面前强调商好好的身世,和她做过的丑事。
商扬听不进去,没关系;
他作为赘婿,最怕的就是在老婆娘家人面前抬不起头。
商扬终究是不忍心让商好好去和亲。
“养她的钱,我来还。
“你说和亲是她最好的结果,我就觉得不对。
“我给她找个婆家嫁了,不是既不用和亲、又不用回她那亲爹那里去?”商扬还想争取,给商好好安排个好去处。
伏绾冷笑道:“爹你满长安城——甚至满大魏——打听打听;
“现在谁人不知‘商三姑娘’做的那些丑事?
“谁不知‘商三姑娘’是个野种?
“谁不知‘商三姑娘’在家卖身、人尽可夫?
“谁家好人愿意让儿子做‘王八’娶她回家?
“连妓院老鸨都嫌她脏!
“能去和亲就烧高香吧!
“圣上未必恩准呢!
“怕她丢了大魏的脸面!”
伏绾给心腹递了个眼色,心腹心领神会,将商好好带过来。
“好好,姐姐最后一次问你:
“你是愿意回你那娼窝子,还是愿意去黑齿国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