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他。”
话一说出,纵然是再迟钝的张嫂也明白陆芊芊口中的“他”是谁。
“孩子...”张嫂嗫嚅着双唇,满眼心疼。
她知道这是致幻药带来的后果。
药物对陆芊芊的影响巨大。
一句强大的意志力,哪会说有就有?
陆芊芊只能依靠自己克服致幻药引起的这种操控灵魂、逼迫她思念宋聿的想法。
这似乎比药物所带来的生理性疼痛还要难以忍受。
彻底摆脱宋聿的控制。
成了她最大的劫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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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后的每一天,张嫂细心熬药,陆芊芊也坚持服药。
所有人都期待她痊愈的那天。
可解药的见效太过缓慢,而致幻药所带来的依赖性却是一天比一天深。
像是牢牢地依附在她脑海,犹如仙境般奇妙的梦幻感,再加上回忆里那个男人蛊惑人心的言语以及容貌。
陆芊芊始终抵不过这样深不见底的诱惑,她悲泣欲绝,万分思念他。
数不清多少个模糊的日夜里,陆芊芊忍到生生咬破下唇,鲜血淋漓,心痛到窒息,恨不得冲出这座小岛,回归他的怀抱,誓死般一辈子也不分离。
哪怕潜意识里有个声音在呼唤。
陆芊芊,他是骗你的,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
可有什么办法?
只有他才能缓解。
没有他,实在是太痛苦,太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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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间的推移,女孩左手虎口处缝合的黑线已经拆下,由于船上那几天破烂的资源以及糟糕的环境,导致细腻肌肤没有得到良好修复,留下一道浅肉色的疤痕。
所以,每当药瘾发作,陆芊芊强忍着胸口的苦闷,盯住那道疤痕,试图逼迫自己回想起现实的种种。
她很庆幸留下了这个印记,让自己不忘记。
宋聿是怎么剥夺她的自由、束缚她的肉体、掌控她的灵魂。
这一道丑陋的疤痕。
便是最好的警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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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岛生活渐渐恢复宁静,虽然剩余资产足够他们的日常生活开销,可徐文川还是在邻国找了一份工作,并和陆芊芊专门去学习当地语言。
日出劳作,日落而息。
岛上气候温和,水分充足,土壤中性偏酸,适宜种果树。
恰巧张嫂以前居住在华国的淮江桃区一带,懂得许多种植桃树的要领。
在空余时间,陆芊芊除了疗养身体,看看书。就和张嫂在岛上找寻最平整肥沃的土地,开辟出一片全新的桃林。
在几人的共同努力下,荒芜的土地栽种上许多清新的小树苗,仿佛崭新蓬勃的生命,充满力量。
“陆小姐,喝药了。”张嫂将瓷碗递给陆芊芊,里面是黑黝黝的药水。
“好。”陆芊芊自然接过,微笑着回应:“谢谢张嫂。”
看着喝下药水的女孩,张嫂无比欣慰,“陆小姐,你最近面色红润了好多,看来是药起作用了。”
陆芊芊默不作声,咽下苦涩的药水。
从表面上来看,她的身体确实痊愈,人也不像之前那样清瘦。
可在张嫂看不到的无数个漆黑夜晚,陆芊芊紧闭双眼,即使拼命般回想那道疤痕,却还是止不住发疯似地小声默念他的名字,想他想到哭泣。
致幻药在作祟,她没有完全走出来。
劫难,依旧未能顺利渡过。
*......*
近年受到盛行西风及外界冷气团的控制,气候适宜的科苏兰岛罕见地下起了一场十几年遇不到的大雪。
雪花飘在空中,落到岛上的每一寸土地,转眼间科苏兰就变成了一座被皑皑白雪包裹的银色小岛。
夜晚的雪和风似乎比其他时刻更加寒冷,气温降下,陆芊芊却不知道外面下起了大雪,她躺在床上,盖好羊绒被,试图把心静下来。
不知不觉,已经在科苏兰居住了三年。
夜越来越深,她回忆这梦幻般的三年,除了自身灵魂与致幻药的对抗使其万分煎熬,其他日子过得都算安逸。
相比之前,终于得到久违的自由。
至少,她整个人真的逃离了他。
陆芊芊合上眼睛,逐渐放松身体。
—
忽然!别墅外面传来轰轰隆隆的声音。
一群高大威猛的雇佣兵从武装车有秩序地越下,他们举着柄柄长枪,枪头锋利无比,很快将整栋别墅包围。显然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武装分子,
听到声响,徐文川意识到不对劲,率先从楼上下来。
这片土地签署过国际尼黎加购买权的绝对保密协议,闲杂人等不容入内。由此可见,这些人都是擅自闯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