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勒计划在我们三个,在各个部落约定的,那个月圆之夜前的第三天,到达须卜骨都侯的大部落集合就行了。
于是剩下的日子,我和阿图木穆勒都在积极备战和学习汉话。
穆勒每天用右手拿着一把弯刀劈柴,然后又用脚每天踹一个拿来坐的树墩子。
我本来是叫阿图木教我拉弓射箭的,毕竟作为现代男孩子,肯定是更喜欢远程攻击的了。结果阿图木跟我说,让于鲁木教我射箭,让达达教我刀法。他说于鲁木弓术超群百发百中,然后于鲁木就给我演示了一下,真的是百发百中,虽然于鲁木力气小,只能用他们那些草原软弓,射程也只有50米不到,但正适合我学。我也试过想拉穆勒父亲留下来的复式硬弓,结果拉开弓弦,手就抖个不停。
唉,大鱼真丢人啊!难怪古代的马弓手都是军中精锐,比如马弓手关羽。
但达达的刀法我就硬是没学会,但也无所谓了,阿图木跟我说,只要能最快杀死敌人的刀法就是好刀法。弯刀也就那几招,主要还是靠骑马的冲劲劈砍挥斩,如果没有马,就是靠刀身的弧度,轻快的划伤对方的脸和脖子造成致命伤害。
接着我就是上午练弯刀和汉话,弯刀应该属于短刀类的了,而且又不能刺出去,挥来挥去的,就四个动作:劈砍、横斩、挑刀、撩刀。核心就一个,对准敌方胸部以上快速挥刀,剩下的交给月光女神就好了。
下午练弓和汉话,箭囊总共20支箭,对准一捆干草,大概50米距离,来回的拉弓射箭,然后捡回箭矢,继续努力射,反正到了第二天早上,我就得换一只手练刀,下午也换只手握弦。
而且我们还算了一下板车,发现16车根本装不完,最后我们计划,用我的宝物在打完战后,跟须卜骨都侯首领,再换三十架板车和50位没有家眷的部落青年勇士。
就是不知道我这个手机上,用小刀刮下来的塑料钢化薄膜和大猩猩玻璃钢化膜。
我已经编好了一套关于女神神物的说辞,能不能忽悠到须卜骨都侯。
实在不行就只能用手机跟他换了,因为我仔细想了一下,这手机迟早会没电,还不如趁现在事业刚起步,换点实用的东西。
这段时间我本想找于鲁木好好聊聊的,但现在时间那边紧迫,战争马上来临,根本不是讨论儿女情长的时候,我就没再去想了,专心提升自己的战场存活几率。
时间转眼就来到了,月圆之夜的前三天早上,我们已经吃饱了,还带足了食物与烧开过的水。
这次我终于见到了阿图木第一次穿出来的那件皮甲,而且皮甲还是整套的,他说是父亲以前留下来的。皮甲是暗棕色,很厚实,用弯刀砍上去,很容易把刀滑开或者弹开。皮甲有胸甲、护臂、护肩、腰甲、大小腿甲,于鲁木很细心的用羊皮绳,帮我把这套皮甲紧紧的扎在身上。
这个皮甲多靠谱我不知道,但有多方便我还是体会到了,反正上厕所很方便,而且腰甲也有下摆延伸到膝盖,可以最大可能保护关键部位。
出发前,达达和穆勒两个人磨磨蹭蹭你侬我侬的好半天,平时看着达达那么木讷,关键时刻对穆勒是却是真的主动。
于鲁木也给了我一个拥抱,叮嘱我小心一点,然后又给了阿图木一个拥抱,也叮嘱他小心一点,还叫他要好好保护我。嘿嘿!
骑着马一路疾驰,从早上跑到了傍晚,才赶到须卜骨都侯的大部落,我的马自然就是黑风了,不过这次跟她说了要打仗,她很听话的带上了马儿两件套(笼头缰绳、马鞍)。
我们一路走到须卜骨都侯的部落内部中心范围,几个仆从过来接过了我们的马,然后带我们去了一个蒙古包里休息了两天。
直到约定之日的前一天中午,部落的声音开始变得越来越嘈杂了,我们那天过来参加祭祀的那块空地,现在也站满了带着弯刀的士兵,有类似千夫长百夫长的人,在把各个部落首领带过来的兵马,编入须卜骨都侯的部队里。
然后我们已经走到了临时军帐外围,军帐直径有差不多10米了,军帐门口也有两排勇士拿着弯刀站岗,很快就有一个仆从一样的人走了过来,将我们请进军帐。
穆勒他们喊的须卜骨都侯,原来就是上次部落祭祀后,站出来喊话的那个中年男人。
他今天还是穿着上次那件带有铁片扎起来的皮甲,额,,算是铁甲吧,但又比不上我们以前历史书上画的扎甲。胸前那两块鼓起来,金灿灿明晃晃的黄铜甲片,真的亮瞎了我的眼,画面特别辣眼睛。
上次距离离得远,但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我们的明光铠也是那个造型,但这次近距离,看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大胡子,穿成这个样子,这画面简直让我尬癌都出来了。
而且须卜骨都侯看到我后,直接是向我走过来,上来就是一个熊抱。
他身上的羊膻味比阿图木还厉害,还带着股子狐臭,我整个人都瞬间不好了。
好在他很快就放开我,又对着穆勒想来一个熊抱,穆勒肩膀还有伤,他才作罢。
不过阿图木倒是又被忽视了,不过这也没办法,穆勒的爷爷是老单于,穆勒按汉朝编制来说,那就是个正儿八经的王。我的话现在也是第一阿巴得鲁,按穆勒的意思就是我现在也晋升贵族了,所以祭司给我换了身有款型的羊皮袍子。阿图木现在还是普通牧民,不待见他也是合情合理的。
接着须卜骨都侯就带我们入座,帐篷里有一个主位八个副位,呈冂字形摆开。
我们三个人是最先到的,三个人坐一起的,离主位隔了两个位子,坐在须卜骨都侯的右边,然后等待客人的到齐。
穆勒告诉我,本来我们是没资格坐这里的,是看在我第一阿巴得鲁的面子和他祖父老单于的面子,给了这个不上不下的座位。
这让我瞬间有种,刘关张三兄弟参加十八路诸侯讨董的感觉,当初刘关张不也是借着中山靖王后裔这个由头被赐座吗。现在我们草原三兄弟,也是无兵无马,就是被拉过来做杀死羌渠的替罪羊的。只不过这是对双方都有利的阳谋,而刘备是为了刷名望,我是为了给这两兄弟和阿图力报仇。
接着,剩余的首领都带着三三两两个随从,陆陆续续的被须卜骨都侯迎接进军帐。
各路首领那也是各有特色,有贼眉鼠眼尖嘴猴腮的,有披头散发胡须扎辫的,有强壮如牛粗眉大眼的,有穿着绸缎半胡半汉的,还有进来就虚头巴脑东张西望的和一对三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三胞胎兄弟。
须卜骨都侯也是有的用拥抱行礼,有的用草原左拳抱胸行礼,有的则是打个招呼就算了。
进来的八路人马,也有两路向穆勒打招呼的,应该是老单于的死忠粉。但是还有两路跟我打招呼的,我就有点懵了,只站起来好笑着用他们的礼节回应。
然后穆勒告诉我,这两个部落是最崇拜阿巴得鲁的,也是战斗力最强的部落之一,而且我们那两千骑兵,应该就是他们这两个部队提供的。我才明白原来这是两个崇尚武力的部落,难怪会和我打招呼,毕竟我顶了一个第一阿巴得鲁的名头,只是我这个阿巴得鲁的水分有多大,我自己都不敢想象。
众人都已入座,直接就进入主题了。
我原以为会像电视里那样,开场先搞出几个美女跳跳舞助助兴,结果几个草原大汉赤裸着上身,端着九只烤全羊就上来了。不过烤羊倒是一视同仁,没有给我们最小的一只。外面远处空地上的勇士,也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他们应该也是开饭了。
我和阿图木也不管他们说啥,反正大家都开动了,我们也开动。我和阿图木两个那吃相,就跟李团长带着假和尚,去皇军的寿宴上吃酒一样,都是饿死鬼投胎。不过草原上没那么矫情,你吃相越香他们越觉得你是豪放,而且他们觉得吃的越多的人越能打。再一个不同就是,李团长吃席,是给鬼子送终的;我们过来吃席,是等下晚上,给羌渠送终的。
须卜骨都侯在那里跟这些部落首领,嘴巴里一边嚼着烤羊肉,一边嘟嘟囔囔的说着羌渠各种不作为人的倒灶狗屁事,各路首领也是群情激愤的回应着须卜骨都侯。
等到太阳都发红了,我都没等到那种行军打仗,“沙盘上执掌千秋,大帅案手握令旗”的名场面。
接着大喊了几声太阳天神大地女神啥的,就散会了。
然后一个仆从过来,带着我们去那块空地那边。
走在路上,穆勒才告诉我,他们上次就已经制定好了作战计划,大部队刚才吃饱了,就已经出发去吸引羌渠老狗的主力了。
而我们要等下太阳完全下山,才带着部队出发,绕路到王廷后方,等王廷主力被拖住,我们就瞬间发起突袭,将王廷和王廷周围几个小部落血洗。在血洗王廷后,才能改道冲去突于部,再次血洗,因为突于部把全部兵力都给了羌渠的王廷军。
但我们这趟偷袭也不是无敌乱杀,运气不好的话,就有可能遇到至少一千王廷的精锐骑兵。这也是为什么会让,最强阿巴得鲁带队的原因,只是穆勒这样说,我就真的很慌了。
我问穆勒他用不用参加,他说他只是一个代表老单于的吉祥物。而且他是伤员,坐镇后方,帮须卜骨都侯守着军帐就行。听到他这样说,我对他就放心了,但是对我自己就犯难了。
很快就来到了空地上,空地上挤着两千匹马两千个人。
一个类似千夫长的人,走了上来,跟我说到,他是首领安排的这支队伍的副统领,等下他会为我带路去偷袭王廷的地方和去突于部的路线。
我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这两千人,想了想,还是得有个军前动员才行,士气高怒气足,我才能大大的提高生存几率。
虽然我有阿图木在旁边时刻保护我,可到了上战场这一刻,我心里怂的一批,毕竟别人不知道我几斤几两,我自己还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