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杀老单于和呼达尔单于,还当街弑杀我们呼征单于的,是一个叫做张修的人,他当时是汉廷派来监视,和控制我们王廷的人,他们汉廷管他叫护匈奴中郎将。”
“张修?张修。”我嘴里呢喃着,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这是谁,算了,记不住的,肯定也不是什么大人物,只要不是张奂那种就好办。
于是我随即问到:“穆勒,这张修是何人,现居汉廷何职?”
穆勒道:“我也不知,张修杀掉呼征单于后,率军强压我们休着图革各部,要求我们承认被他扶持的右贤王羌渠老贼。”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讲述这段草原王廷辛密。
穆勒接着道:
“后来张修就被汉廷召回,不知所踪。”
“但这羌渠却是一条无耻至极的老狗,他完全就是汉廷的走狗。”
“后来羌渠霸占王廷一年的时候,已经笼络了呼衍图革部一起苟合。而恰巧这时,汉廷强迫我们胡人南王廷向北方的北胡人进攻,我们休着图革各部势弱于汉廷和王廷,不得不从。”
“我父为保呼征单于被断一臂,却被张修和羌渠老狗仇视。羌渠便在此次汉廷强逼的北伐中,公器私用,恶意报复,我父亲和几位哥哥还有无数部族勇士,全被挤兑到北伐前锋军里,而羌渠和汉廷故意让前锋军无粮被困漠北败亡,汉廷和羌渠的部队却止步漠南,不愿前进救回一人。”
“你的父亲因为战死,而你父亲本身就是单于护卫,有很多羌渠老狗和卑劣汉廷的爪牙,却疯狂指责你父亲护卫不利,害死单于。”
“最后我父亲只能收编,你父亲的那支小部落,以为你们的部落提供庇护。可是谁知道羌渠老狗和汉廷如此阴险毒辣,最后你父亲的部族也因为随着我父亲出征漠北,最后勇士全部阵亡,部落女眷全部被瓜分掳掠到汉廷作为奴隶。”
“再到后来,我们这些原本老单于的拥护者全部被羌渠老狗欺压,我和你还有阿图木达达于鲁木,都不能再受到老祭司的庇护,流落四方。”
“而你也是在知道你父亲战死后,发愤图强,在那一年,你才十余岁就敢向唯一庇护我们的,大图革部首领须卜骨都侯,提出要一人独自面对十头恶狼的试炼,证明你有资格成为部落里的阿巴得鲁。”
“而我,虽然我父亲和族人战死,但我父亲的本部部族毕竟是王族,族人的女眷儿童最后都被我并入回胡人王族部落,也就是庇护我们的大图革部,没有我们这支代表匈奴王族的孪鞮氏部和须卜大图革部,还有你父亲原来所在的兰图氏大图革部的支持,现在的羌渠老狗根本不配做单于,他就是一天汉廷的丧家之犬。”
“但上次我和阿图木杀死的那两个畜生,就是支持羌渠老狗的突于部,他父亲是呼衍突兀则是呼衍图革按的。”
“呼衍图革部就是草原上的叛徒。”
“他们背叛了大地女神,背叛了月光女神,背叛了太阳天神,背叛了草原上所有的神灵。”
“如果不是呼衍突兀去年被汉廷征调到翼州战死,我和阿图木也没有机会杀掉突于木和突于图报仇。”
穆勒一口气讲完那么多后,长吁一口,等我慢慢消化。
我也总是彻底了解了草原上这段汉廷,与王廷及草原部落各派之间的纷争,还有我们这些被夹杂着卷进来,这样一场政治斗争的小人物,那些生死依存利益纠葛血海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