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你是谁?你为什哭?”
“你是认识我吗?”
他的停止了呜咽,渐渐平复了情绪后。用那暗灰色脏兮兮的衣袖擦了擦眼睛,然后也疑惑的看着我。
他又一次说出“阿图力”且后面跟着“鲁木鲁拉阿巴阿巴”等,一堆我听不懂的话。
我现在 ,真·满脑子问号
我听他说的话,怎么也不像是我听过的任何一种语言,我现在感觉脑子里一下子冒出了无数的思绪,悄悄这些思绪又卷在一起,如同一团乱麻,满脑子疑惑却没有一点头绪,想问他什么,又发现他也听不懂我的话。但从他遇到我之后,我能感觉得到,他的表现意味着在他的脑子里,他一定是认识我的,可我从没见过他啊,那就是说他一定认识一个和我长的差不多的人,但他把我当成了那个人,而且那个人对他来说一定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不然他胡子拉碴的草原汉子,不可能会抱着一个对他不重要的人痛哭流涕。
他见我站着一动不动也一言不发的,突然就抓起我的手腕。他那双手晒得很黑,而且异常的粗糙,手指内关节和虎口上全是茧子,他的手就像铁钳子一样,抓的我发痛。他把我抓到马旁边,那个动作和眼神应该是示意我上马,我从没骑过马,看着那马,我有些害怕,不敢骑上去,他一手便拉着我的手,一手拽着缰绳,带着我爬到山包上。
上了山包我才发现山包的后面没多远的草地上,有着一个暗灰色的蒙古包,蒙古包的旁边有个用栅栏围起来的羊圈,一眼看过去,应该有两百来只羊,但这个蒙古包感觉和手机视频看到过的蒙古包不太一样,更像是一个圆形的帐篷,总之我现在感觉这片草原处处透着一股怪异。
他硬拉着我的手,到了半山腰,他大声的朝着那个蒙古包喊着一堆我听不懂的话,他的声音很洪亮,就是那种用胸腔发音的那种洪亮。很快下面蒙古包里就钻出一个大人牵着一个小孩出来,也大声的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回应着他。听那声音,下面那个应该是个女人带着孩子,她们开始朝旁边羊圈方向走。他也一边拉着我的手,一边拉着马,很快的朝蒙古包那里走去。
到了蒙古包旁边,那个女人也赶着一头羊走了过来,孩子则在羊圈那边自顾自的玩耍,蹦蹦跳跳的,似乎今天有很开心的事儿。女人低着头专注的赶着羊慢慢走过来,一边跟我旁边的汉子,用着他们的方言在说话,她抬头看见了我,突然就停止了言语,然后也朝我扑过来,狠狠的抱紧我,嘴里也呢喃着一堆我听不懂的话,但我听到她说了很多个“阿图力”。我又一次轻柔的推开一个陌生人,扶着她的肩膀,她也是满脸泪眼婆娑的看着我,她哭得让人感觉很悲戚,一直在哽咽,我没办法,只好又亲亲的抱住她,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
她长着一张印象中那种的蒙古女人的脸,圆脸,小眼睛,微宽的眼距,有个高鼻梁,很普通很普通的一张脸,也是被晒得有些发红的,但跟旁边这大汉比起来确实白皙多了,同样也是一身打满补丁发灰发暗脏兮兮的麻衣长袍,脚上却没有穿鞋,脚背上的皮肤比较白皙,但附着着很多污垢。手也是晒得暗黄暗黄的,也很粗糙。
旁边的汉子见女人情绪平复一些了,又开口跟她说着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见她不哭了,缓缓的扶起她靠在我肩膀上的身子,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一直看着我,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长这么大,第一次被一个陌生女人这样近距离盯着看,我感到很害羞,眼神一直在躲闪她那炽热的目光。
那个汉子拉起我的手,掀开蒙古包的门帘子,带着我往里面走。蒙古包的空间不大,直径大概五米左右,入眼的是一张很矮很矮的小桌子,桌子上面盖了一层灰白的动物皮,桌子旁边放着几张用草织成的垫子。整个蒙古包内的地面是一张被缝合起来的。很大的暗灰色的皮,应该是羊皮做的吧,但是很脏,上面有很多地方都是黑油油的,还有应该是一些头发之类的毛发。蒙古包内的另一侧,有三个铺在在地毯上面的床铺,铺着几床手工缝在一起的羊皮做的被子,被子的边缘翻出羊毛的卷边,整个被子也是灰蒙蒙脏兮兮的。床铺的对面是一个很简陋的木板拼成的大箱子,有点像工地上那种木板钉成的临时工具箱,箱子旁边码放着一些已经劈好的柴火,柴火旁边摆放着一个宽三十公分高也差不多三十公分的圆木桶。
那草原汉子把我拉到小桌子旁,用力的摁着我坐下,然后跟外面的女人说了几句话,就出去了。
很快又那个草原汉子又进来了,不过这回他手上多了两个草原上才会有的那种皮革水囊,他拿起一个水囊,用力拔出塞子仰头喝了几口,然后两个都丢到我面前,示意我也拿着喝,接着他就又出去了,外面开始传来羊不停的咩咩声。
我坐在那,脑袋嗡嗡的,这一切都很不符合常理,太不对劲了,我看着眼前这些东西,处处都透着怪异,哪里怪又一时说不上来。
明天接了个婚礼摄影的订单,要早起。今天就更这么多了,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