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胆小的东西,就怕向前是吧,怕死?”
沈平被扇地有些晕眩,顾自念叨着。
“死也要死得有所值不是?”
沈九桢不再理会,沈冲近前建议说道。
“爹,沈醉守在渝州青龙石那里,是不是可以用那青龙石做些什么文章,来应对敌阵!”沈九桢点了点头。
“对方这七杀阵穿过了江河上游,又剑指龙心,企图断我龙脉,用心险恶啊!青龙石就处在龙心位置,看来得想法子在这里与敌人周旋!”
沈九桢招手示意沈平近前,指着渝州位置说。
“就在青龙石周遭布阵,想个什么法子,破了他的七杀阵!”
沈平立刻皱下眉头。
“那七杀阵可以召唤阴兵到二重天,就凭我们几个,就算破得了敌阵,也打不过那些阴兵啊!”
“他们有阴兵,我就没有?”沈九桢泰然言道:“我有八百尸令兵,这就去给你借来,你此刻只同你二哥商量个阵法就行了!”
沈冲与沈平面面相觑了一番,又不敢多问,只是应下。
不过一旁的沈九霄面露难色,想说话却被沈老头儿拦住
“四弟,你跟我去一下祖先堂。”
转身而去,九霄紧随其后。
一路兜兜转转,九霄不敢多问,直到祖先堂后,关闭了院门。
九桢正捣鼓着几个匣子,九霄帮忙擦拭时问道
“大哥,这次真到要谒祖借兵的时候了吗?”
“没说的,只能这样才能有取胜的几率,我下阴期间,你一定要看护好周遭,但见形势不对,休要管我,首先要保住这——这咱爹的东西,这是咱做儿子的应该做的,记住了吗?”
“可是,大哥?这事儿让我来做吧,作为本家的您,这样做太过于冒险了。”
“老四,你知道凭你的身份是借不来的,只能我去,还有就是——万一有个什么好歹,有些事二冲也能够挡下了”
九帧已在蒲团周遭绕圆摆放了七只油灯,正前方是一只香炉,手上执香时冲九霄使了个眼色。
九霄会意,暗暗沉下眉头,自桌案上的置物盒中,取出红色线团与十二只大头针,然后将线团左缠右绕,再用剪刀自两处空档剪断。
刚好形成十二根长度约三米左右的红线,左右手以剑指夹住针线,于胸前放平,靠近后轻轻一错位,十二根红线,全数穿入十二枚大头针中,没有打结或拉长,只保留了两三公分的线头,缓缓走向九桢。
九桢这才点香,口中默默念叨着什么之后,将香插入香炉,盘腿坐在垫子上,两手摊开平放在膝前道。
“开始吧!”
随后闭上了双眼。
九霄将红线的线头,搭在七盏灯油中,另外四根缠绕在香炉中,燃烧的四支香的香尾部,留下一根搭在地面,十二根大头针分别插在九帧的十指和两膝,大头针似乎是特制,有那种能放血的凹槽,血液与灯油都在线上沁润着,只有地上那根持续的朝下面流着。
九桢此刻已没了声响,喘息声也明显减慢了许多许多,九霄在侧不断观察着油灯、香、与九桢的身体变化。
厢房的老三正在青色纸张上挥毫嚼笔。
沈平按照自己布阵的经验在地图上画着什么,二冲在旁指点着,时间正不断过去,一切正一步步推进着,唯有——
祖先堂这里突然有了异样,摆放龙脉图的托盘不断震颤着,七星灯忽明忽暗起来,燃烧的香就像即将熄灭一样,不再有烟雾升起,连着地面的红线忽地大股大股侵染的地面,九桢的脸色逐渐暗淡下来,呈青黑色。
九霄看出情况不对,赶紧操起香烛蜡供在几案上舞弄着,尔后将红线链接着自己与大哥的左手,刚转回几案,准备拿起宝剑。
自己左手就像被什么力量用力拉了一般,侧身摔到了地面,原本长度富裕的红线部分不知何时被吸入血迹中央,九霄手上的红线正紧紧牵制着他,往血迹处移动。
九霄匍匐着身子拉下几案上的黄布带下了宝剑,一把抓在手中奋力插向地面,左手紧紧拖了回来些,放到了剑柄处,叠着剑指,念叨着什么。
“啪——”
原本蓬松的道袍上,落下一道凹痕,九霄身子跟着颤动了起来,只是尽力撑着没敢有太多动作。
紧跟着又是两道重击声,九霄嘴角跟着溢出了鲜血,双手仍旧死死抱着剑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