吩咐完毕,几人又细细讨论了一番其他事情后,这才缓步走出了书房,准备去往前厅。
刚走出书房门,舒清尧一眼便看见江浔站在院内的那棵桐树旁,仰着头,不知道在看些什么,连他们开门走出来这么大的声响,都没有回过头来。
天色已经是傍晚了,舒清尧转头示意胡楷知带着几位将领先去前厅等他,然后便走到江浔身边,顺着他的目光一起,也朝着树上看了过去。
“阿浔,你在看什么?”
江浔抬手朝着树上指了指:“我看见一只小鸟在搭巢,觉得挺有意思,就多看了一会儿。”
“是么?”
舒清尧又仔细地朝着树杈上,四处打量了一番,最后,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微笑道:“看来我当真是年纪大了,看了这么久,竟然还是没有能看清楚鸟巢在什么位置?”
江浔收回目光,侧头看向了舒清尧:“那只鸟儿才刚刚开始筑巢,便被你们几个出来的声音给惊飞了,一直都没有回来,七哥自然是看不到。我站在这里,也只是为了等它回来而已。”
舒清尧并未追究他话中的真假,只是笑了笑,问道:“你用过饭了吗?”
江浔点头:“嗯,吃了挺多的,我才从饭厅那边回来没多久。”
舒清尧:“太过饱腹容易积食,我陪你四处走一走。”
江浔闻言,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很快便摇了摇头:“不必了,我今天太累了,还是改日再散步吧。”
舒清尧见状,盯着江浔看了半晌:“阿浔,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江浔略微犹豫了一番,想了想,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刚刚有一个叫胡屏妤的姑娘想见你,被我给挡回去了。”
舒清尧见他露出一副纠结不已的姿态,笑了起来:“挡了就挡了吧,这有什么,至于把你为难成这样吗?”
江浔见舒清尧的样子并不是十分在意,心中微微松了口气,又委婉地开口说道:“只是我当时语气有点不太好,惹那位姑娘生气了,我担心给你……呃……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舒清尧暗自叹了口气,道:“阿浔,你记着,日后你想做什么就只管去做,不必在意其他的事情,一切都有我在。”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会介意吗?”
舒清尧想了想,摇头道:“也不是,不要做让你自己陷入险境的事情就好。”
江浔回想了一下刚才发生的那件事情,用半秒钟不到的时间判断出它并不属于舒清尧口中‘介意’的范围,便立刻喜笑颜开,点头道:“好,我记下了。”
舒清尧见他在面具后面,笑得眉眼弯弯,不禁也随着他笑了起来。抬起一只手在他面具的额头处轻轻敲了敲,示意他跟着自己散散步,然后低声解释道:“胡屏妤是左威将军的亲侄女,她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双双病逝了。她从小便跟在左威将军身边长大,她是整个胡家之中唯一的一位小姐,再加上她从小就体弱多病,所以,将军待她难免娇惯一些。若是她不小心说了些话什么惹你生气,你看在将军的面子上,不要同她计较。若是心里实在气不过,就告诉我,我去帮你出气。”
江浔听他一副替孩童出气做主的口吻,‘噗’地一声笑了出来:“七哥放心,我是不会跟她计较的,只要她不同我计较便好。”
“她也不会同你计较的。”
“嗯?七哥是如何知道的?”
舒清尧笑了笑,淡淡道:“这里除了本王以外,没有人敢计较你的不是。”
“……”
江浔闻言,有些无奈地开口道:“如此,可真是要多谢七哥了啊!”
舒清尧心情颇为愉悦地回道:“不必客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