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王母娘娘仁慈，不想夺你性命。可是我却不是个心软的。”

“言多必失，小兔子。”我轻叹了口气，伸手拿羽扇去拍了拍她的脑袋，不料那小兔子反过来就是一口，咬在了我的手上。曜朱抬剑就要刺过去，就见讹兽变得同兔子般大小，蹿了出去，只留下捆仙索落在原地。按说这捆仙索是等闲人都挣不开的，这个讹兽果然不是什么空有颜色之徒。

好疼啊。果真老话说得对，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瞧瞧，咬的还不轻，出血了。

“你没事吧。”曜朱快步走到我旁边，执起我的手来，目光很是担忧，“是我没……”

“无妨。”我没想听他说下去，随手掏了块帕子出来擦了擦流出来的血，“不过是个兔子。”

我气急了，四下里看看没找见讹兽，心道她定是藏进了灵树里，只是这灵数乃我灵力所化，她又能藏到哪儿去呢。

我长袖一挥，灵树化作虚无，我瞧见半空中掉下来一只兔子，飞掠过去就想提住她的耳朵。却不成想那兔子又变了形，这回成了一只体型硕大的白虎，是了，菟乃虎也。先前竟化成了兔子，以弱示人，这讹兽耍心眼儿的本事倒是真的很令人刮目相看。

我抬手一扇子就往她脑门上扇去，却被她辗转腾挪闪身躲开，反手冲我一爪子探过来。我转身轻轻巧巧巧地避开，抬手用羽扇遮面，悄悄打出了一记心诀，预备将她锁在地上。没想到竟发现几枚细小的冰凌连成一道线刺入了讹兽的皮，我回头一看，正巧看见曜朱又扔了一道火打在了讹兽身上。这动作几乎是与我同步的。我见讹兽嚎的很是痛苦，竟然有些“心软”，便冷笑着又给她添了一道真火进去。

笑话，我的手可是如今还在流血呢。

“你为何给她冰凌再用火？”水火本不相容，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忘川河底的厉鬼游魂离了忘川河便会化成一滩水，这便是那水所制的玄冰，不会化的。”曜朱笑着解释道。

“……”

我心下了然，倒是我见识浅薄了。

“你知道我父帝是谁吗？”我看着被我锁在地上的讹兽，摇了摇手里的羽扇，“你知道昔日远古正神隐于天外天前把法器都封在了昆仑宫吗？你又知不知道里边有一尊法器唤做昊天塔的？你还知不知道我正是如今昆仑宫的主人？”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睚眦必报的，但是这个讹兽实在是把我惹恼了，如此巧言令色，不识抬举！

“上神！不要！”直到我把昊天塔祭出来，瞧见我手上托着的金色小塔，那讹兽脸上才露出了惧色。是呢，我还从未见过有不怕昊天塔的，“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您，请您放过我。”我瞧着这白虎的身体里传出来娇娇弱弱的声音，觉得很是出戏。

“昊天日明，及尔出王。便是我多年不曾出来，你们也不该忘记了呀。”我长叹了一口气，并不理睬她的挣扎，转头看向曜朱，“你觉得可有不妥？”

“并无不妥之处。”他凝视着我，目光里满是探究。

上次，白泽也是这么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