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晚上,白泽便带着长情寻了过来,说是寻我也委实太高看他们了,我的住处统共也就这么两处,让他们寻得着我确也是很难为他们了。
我歪着脑袋支使白泽明日里跑一趟南禺山报信儿,又打发长情去南海竹林摘了好些练实,这般忙忙活活的,才觉得这地方也算是有了点人气儿。
过了两日,涂樾领着三个女娃儿叩开了昆仑宫的大门。我看了看这三个女娃儿,人形倒是都挺好看的,只是真身都不怎么美,带出去行走很是掉面儿。我想了想,把长情送到涂樾眼前,指着她说道:“你瞅瞅,我身边另一个小童便是这个小凌霄花,你给我拖了两只圆毛一只扁毛的来,生怕我的长情不给它们吃了?”
“你这起得什么怪名字?长情?你一个断情绝爱的老神仙,起这般旖旎名字,确实很是为老不尊。不过我们狐狸倒是很喜欢这个名字。”
“少来这套,我这是缺什么补什么,你们九尾狐族没有适龄的女娃娃么?跟了我以后回了家也是有面的啊。”
“我们青丘已好些年没添血脉了,应你的要求,实在是没有人选,不然哪能便宜了别家?说来,司水的沅湘女神有个女娃娃,生父不知是谁,这女娃娃是一尾顶好看的红鲤,三千年了,就是化不了人形,可是愁坏了那沅湘,你不如帮她一帮,权当是添个善缘。”
我瞥了这臭狐狸一眼,“你可是收了那沅湘什么好处?”
“她这些年里来了瑶池好些回了,娘娘不论她来多少回,均是不见,说是不愿沾染这些红尘是非,自有天定。”涂樾叹了一口气,有些讪讪。
“早些年我兄长之子还是尾小狐狸的时候,偷喝兄长的酒喝得醉醺醺逃跑,一头钻进了那洞庭湖里,幸得沅湘女神相救才给我们青丘留了这一丝血脉,你也知道,如今我们这些远古一脉繁衍上越发艰难了,我兄长家这根独苗,是我们青丘顶顶的宝贝。如此,便欠了那沅湘女神一个人情,只得求到你这儿来了。”
“只是这般,你便是又欠了我一个人情了。”闻言,我挑挑眉,示意涂樾坐下。
“我情愿欠你的情。”涂樾坐下端起茶杯来,灌了一口,惊道,“竟是泉水,你这上神当的,居然如此疾苦。”
“是啊是啊,到底比不得从前了。”我翻了个不甚雅观的白眼,瞧着这九尾狐狸举手投足的媚气,笑道,“你且去与那沅湘水神说,让她择日上昆仑宫吧。”
“哎哟呵,这万千年的石头心也开出了花儿,我还以为要同你磨好些日子了。”涂樾笑得娇娇俏俏,话里话外俱是打趣。
“只是为了让你欠我一个人情罢了。”
什么人情,不过是年纪大了,便心软了好些罢了。
正说着,就见白泽领了一个男神仙进来,一袭麻衣,很是仙风道骨。
“哟,老凤凰,好久不见呀。”我瞧出来那是凤微那个老凤凰,“来坐,来坐,好些日子没见了。”
凤微同涂樾打了声招呼后便坐了下来,白泽给上了茶水之后,我吩咐他把那小凤凰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