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雍正吃完最后一块点心,轻然紧跟着把最后一丝丝点心渣扔进嘴里
不顾雍正异样的眼神,一脸餍足地摸摸肚子,嘴里还叫着:“哎呀,好撑啊”
雍正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面露讥讽,没好气说着:“你就吃了两块,撑什么撑?”
轻然下巴抬得高高的,反驳道:“我胃小,两块就够了”
雍正脸都快被轻然气歪了,轻哼一声歪过头,不屑与她争辩
秉承着谁不说话谁输了的原则,轻然像一只斗胜的公鸡,神气得不行。
“皇上,奴才有事禀报。”
苏培盛并不是独自一人进来的,后面还跟了个宫女,其他人不认识这个宫女,轻然可是熟悉的很,看来吕盈风还是选择了用小产换位份。
“怎么了,你身后是哪个宫的?”
秀珠跪下回复:“启禀皇上,奴婢是欣贵人身边的宫女。我们小主知晓自己小产后,便一直抱膝蜷缩,两眼发直,目光呆滞,嘴里还念叨着她该死,太医也来看过,说小主是心病,吃药是治不了的。奴婢求皇上去劝劝我们小主吧。”
秀珠说完便不停地磕头。
就在雍正犹豫之际,感到有人拽了拽他的衣服,不用猜就知道是轻然。
“皇上快去看看吧,欣贵人这副样子可别吓到淑和公主。”
雍正想着吕氏刚小产可别冲撞到轻然,牵着轻然的手站起来,说道:“朕先送你回宫,再去储秀宫。”
轻然抿紧嘴唇装作迟疑的模样,最后像是下定决心般,毅然决然地说着:“我还是去吧,估计储秀宫正乱着呢,欣贵人又是那副鬼样子,惊到淑和可怎么办?我实在是担心淑和,去看看也安心。要是见不到,还不知在永寿宫如何乱想呢。”
雍正被轻然的话打动了,然儿即便是有了自己的孩子也不忘关心他和别人的孩子。再一想,要是轻然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容易受到冲撞,也不配做他爱新觉罗家的子孙。
雍正欣慰地拍了拍轻然的手,轻然也还给他一个灿烂的微笑,两人不再多言。
出人意料的是,轻然这次判断失误了,储秀宫并没有乱作一团,反而异常安静,静得让人窒息
走进去,偏殿传来隐隐约约的哭声,仔细辨认里面还掺杂着小孩的声音
显然雍正也听到了,快步流星地向偏殿走去。
走在后面的轻然与嘉月默契地相视对望,眼中都浮现出些许困惑
直到偏殿传出连续的碎裂声紧接着苏培盛狼狈不堪地跑出来,主仆两人才继续向前走
便殿内,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床上的吕盈风双眼紧闭,面色惨白,颈部有明显的青紫色勒痕,结合挂在房中的布料和倒在地上的凳子,不难猜出她刚刚是要自缢。
雍正抱着哭闹不止的淑和,面若冰霜,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暴
轻然走进屋内,看到的便是这副景象。
自淑和出生起,雍正都没见她几回面。小小年纪本就被吓得不轻,再被一个陌生人抱着,可不是缺乏安全感
或许是看到了熟悉的人,淑和止住了扑腾着的小脚,泪眼汪汪地看向轻然,像是拜托轻然救她
轻然走到雍正旁边,轻声说道:“爷把淑和交给嘉月吧,您瞧,淑和哭得嗓子都哑了,让嘉月伺候淑和喝些水。”
说完示意嘉月把淑和抱出去
雍正脸上乌云密布,背着手,一副不想开口的样子。
轻然开始问话:“不是说你们主子抱膝蜷缩吗,怎么现在两腿一伸的躺床上了?”
一个穿着碧绿色衣裳的宫女跪行到雍正面前,带着哭腔说:“小主本来是在床上蜷成一团,可没过多久,小主就嚷嚷着要休息,奴婢们以为小主走出了悲痛,便把小主独自一人留在屋中,直至屋中发出声响,奴婢们才发觉到不对劲,可小主她把门堵上了,奴婢们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门推开,进来后就看到小主吊在料子上。”
“皇上,您看?”轻然像是拿不定主意一样,问向雍正
从进储秀宫开始,雍正便跟哑巴似的一语不发,就知道摆个冰块脸。轻然也掌握不好他的心思,所以得先试探试探狗皇帝的态度,才好进行下一步动作。
雍正闭了闭眼,深深叹了口气。吕盈风耿直爽快,不是个虚情假意、利欲熏心之人,她是真真切切地爱孩子,做不出趁着小产博他怜爱之事。所以失去孩子的伤痛是真的,正是这份慈母之心,雍正才一直闷着自己,不好发落她。
可惜雍正不了解“近墨者黑”的威力
雍正无力地摆摆手,语气疲惫地说道:“等太医来吧。”
看到轻然的花盆鞋,想起她还怀着孕呢,便拉她坐下
没多久,太医就到了,却不见苏培盛的身影
“臣宋泊简给皇上请安,给璟妃娘娘请安。”
雍正心里感叹,年轻就是好啊
“快去给欣贵人瞧瞧。”
说完这话,轻然和宋泊简两个年轻人一起走进去,独留雍正一人在那感慨青春流逝
内室中,看到宋泊简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轻然心中了然
她就说吕盈风怎么会真的寻死。
这大姐,苦肉计用得比她都溜,她还留个脑震荡后遗症呢。
随着银针微微插入,吕盈风身子一颤,眉头一皱,接着才慢慢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