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传来噼里啪啦挨板子声,春晓的惨叫声撕心裂肺。
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着顾娇,什么脏的臭的都往外吐。
“大人您看到了…”顾娇面无表情道:“这婢女在公堂之上都敢嚣张,可见未曾将您放在眼。”
县令脸色阴沉沉的,一言不发。
“大人…一介婢女凌驾于主子之上,民女不信云大小姐也敢在您面前骂人。”
顾娇上前一步,语气恭敬:“大人在民女心中,是为民谋福的好官,但凡敢打着县令招牌嚣张的,绝对是毁你的名声,
往小了说,她是云大小姐的婢女,她的所作所为代表了云大小姐,世人皆会认为,是云大小姐嚣张跋扈,欺压百姓,往大了说,就是县令大人您欺压百姓,鱼肉乡里。”
县令看着下头不卑不亢的农女,心情有些复杂。
难不成…以前传出长女跋扈恶毒之言,都是这个婢女败坏的?
他……不会冤枉自家女儿了吧?
想想每次女儿挨板子时,眼泪汪汪的可怜模样,县令心脏猛地揪疼。
他从来不听大女儿解释,认为她喜欢惹事,不如小女儿乖巧。
围观的群众,此时已开始议论纷纷:
“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县城的传言做不得真。”
“是啊,你我从未见过云大小姐出门,被欺压的百姓皆由婢女小厮打着大小姐的名号做的。”
“哎呀,是谁心肠那么歹毒呀?竟然派了个奸细潜伏在云大小姐身边,先是离间大人和小姐的父女之情,又破坏大小姐的名声,大小姐名声毁了,被有心人抓到,定会参奏大人管教不力,家门不幸啊。”
围观的人们,看向春晓的眼神唾弃又鄙视。
明明这个贱婢狗仗人势,偏偏将脏水泼到主子身上,恶心至极的下三滥,30大板便宜她了。
春晓被打的奄奄一息,张了张嘴,嗓子干巴巴的说不出一句话。
完了完了,她要死在这了。
县令眉头紧紧簇起,虽然他心中也有怀疑,但公堂之上要讲究证据。
“你说,这贱婢打着县令嫡长女的幌子欺压百姓,你可有证据?”
顾娇摊了摊手,面朝群众:“各位父老乡亲皆可作证,这位婢女无论去药堂,饭馆,街坊,行径全如土匪一般,连吃带拿不用给钱,众人因她是县令家的婢女,敢怒不敢言。”
“甚至有人被打残了腿,只能打落牙齿往口咽,民女不信云大小姐在大人的教导之下,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还望大人明察。”
顾娇口口声声云大小姐是县令教导,这让县令如坐针毡。
他的大女儿,他除了打她,未曾教导过一分。
自从娶了继妻,云椒便在她手下教养,难道……
不可能不可能,每次云椒挨打,夫人就像护犊子似的将她紧紧护在身后,不可能是她。
相较于怀疑自家夫人,县令更认为此婢女,是死对头派来揪他把柄的。
“大胆贱婢,竟敢打着县令府的名声招摇撞骗,鱼肉百姓,打入大牢,本官会派人一一细查。”
他一定会细细查出背后之人,到底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敢揪他的小辫子。
打入大牢?春晓脸色煞白,“不…不…大人,奴婢是…奴婢是夫……”
“报——”县令的手下来报,“大人,夫人求见。”
县令眉头皱的紧紧的:“公堂之上,本官正在审案,她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