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怕朝中的大臣议论?”
闻言,李木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身子躬的很低,低下去的脸上微微抽了抽,他跟随眼前这位皇上太久了,知道的内幕也比较多,对于南宫府,他的这位主子,怕是感情不一般。
“不能吧!”李木讨好的笑了笑。
“哎呦,老东西,你知道的还挺多?!”像是被李木的模样逗乐了一般,褚恒玦笑骂道。
“自古功高盖主!南宫府得先皇御赐,连曾经跟随在南宫林手下的那一支队伍都在其封相后不予收编解散,另其自行募养。这可是亲王才有的待遇!现如今,南宫府两名幼儿一为郡主,一为郡王,虽无实权,但是单单是这一府两亲王的殊荣就不是他人能比。”
“你怎么能确定他南宫府无其他之心呢?”
褚恒玦不再翻看奏折,而是半靠在龙椅上,手中缓缓摩挲着露出在略微宽大的龙袍袖口处的一串血红佛珠。缓缓的开口问道。
眼神看向李木,好似真的想从后者嘴中得出答案一般。
褚流觞手中的笔一顿,轻轻放了下来。抬眸,那一双好看的双眸如平时一般,满是平和。
“为何不能确定?”
“如何确定?”褚恒玦故作漫不经心的看向一旁的四皇子褚流觞,不,现如今已是太子褚流觞!
“儿臣以为,老丞相曾效力于先皇,后又辅佐父皇,其子更是自幼陪伴在父皇身边,为朝宰相,尽心尽责,后又为国捐躯,这本就是一门忠良!”
褚流觞的语气听起来很平淡,就像是叙述着某件平常事一般。而没人看到褚恒玦握着佛珠的手有些发紧。
“那些事发生时,还未曾有你,你又是听谁说起?”
“自是祖母与母亲居多!”褚流觞有些疑惑。
“这些事只要是年龄大些的朝臣均是这般说,本就是众人皆知。父皇为何这般询问?”
“无事,继续说吧!”
“是,父皇久居深宫,可能对老丞相的了解也只是其在朝野之上的才华与谋略。而在整个京城内,百姓们看到的南宫府却是另外一番模样。”
“哦?说来听听!”褚恒玦微微调整了一下状态。
“且不说南宫府得自水香楼的财产全部捐于国库,单是南宫府能够坚持每月十五无偿为百姓施粥便已初得民心!”
“京城各府也多有此事。”褚恒玦有些抬杠的摆摆手。
闻言,褚流觞倒是微微点头,没有反驳。
“在父皇爱民如子的教导下,大臣们这点倒是做的不错,只是儿臣认为,能每月如此且已坚持了六年之久的人想必内心也不会是太坚硬的。”
“而且南宫府上至管家,下至家仆出府在外无论采购亦或打理商铺均无仗势欺人,店大欺客之势,在百姓中好评颇深,这一点父皇可以命人一查便知!”
“哦?觞儿身为皇子为何对市井之事这般清楚?”褚恒玦眼神灼灼,让人看不出情绪。
褚流觞倒是一脸平淡,毫无半分遮拦。
“儿臣未居东宫之时,是不常被父皇召见的,平日里倒也比较闲暇自由。能有时间和外公家的几位兄弟姐妹结伴同游,他们是布衣,自然平日里聊的话题也便是市井江湖之事,儿臣耳濡目染了解的也比较多!”
“布衣?!”褚恒玦似是想到了什么,语气有些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