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中合适的宅子不多,他也是寻找了若干月后,才找到羊家旁边的一个院落。这里本来是个富商之家,但因为战乱他们全家都跑掉了。
当初刘曜进宫居住的时候,还问羊献康要不要把隔壁也划到自己的宅邸中,羊献康懒,不想为了这座宅子还要增加奴仆,死活不同意。
后来,等到许鹤年来了之后,刘曜又想着不如把这个宅子扒了,给许鹤年盖一个道观。
但许鹤年说什么也要在宫里住,不肯离开羊献容半步。
因此,这件事情也就搁置下来。
再后来,这宅子还是挂在了长安府的名下,随时可以买卖。
于是,几经看房的叶学科发现了这里,并且极其满意这里亭台楼阁的布局,更何况隔壁是最受皇帝宠爱的皇后的娘家,这也是千金难买来的缘分呢。
为此,他在搬来之前还给羊府送去了一份重礼,表示即将做邻居,要彼此照顾才好。但羊家的门房不收,甚至还送了一份礼物给了叶学科,说是日后莫要打扰才好。
叶学科不以为耻,反而还很是高兴,说羊家真是太客气了。
其实,羊献康还挺讨厌有个富商做邻居的。还同过来喝茶的许鹤年说了此事,但许鹤年依旧表示,自己只愿意住在宫中,根本不在乎要什么道观。
不过,他站在两家相隔的院墙下时,忽然眉头皱了皱,便让羊献康快快烧些纸钱,更是让羊若兮带着弟弟们跪在这里磕了三个头。
羊献康也不敢多问,只是觉得很是怪异。
当然,现在羊家发生任何事情,也都会很快传出去,但也没有人特别在意。
又过了两日,叶学科挑的黄道吉日,带着全家老少百余口人热热闹闹地搬进了新家。他们没有大兴土木,只是修缮了一番就入住了。
当晚,叶学科还喊了一群生意伙伴过来喝酒,也算是为新居暖房,大家一起热闹热闹。灯火通明,酒肉极臭。闹到了半夜,众人才散场。
谁料到,离席时,他母亲叶老太太走到墙边时忽然犯了痰症,一口气没喘上来竟然就这样死了。众人惊诧之余,赶紧让其他宾客先行回家去。但竟然有个富商因为喝得太多,从马上头朝下掉了下来。他身子胖,过于沉重。竟然是脑浆迸出,死相极为惨烈。
连出了两条人命,乔迁之喜的宴席成为了丧宴,叶学科感到十分的晦气,心情也变得极差,砸了不少瓷器,说是要听个响动,去去煞气。
第二日清早,还没来得及找寻做丧事的铺子,长安府的衙役就找上了门,说是府尹毛鸿宾找他有事情。
一听是官府的事情,叶学科也不敢怠慢,只能顶着大黑眼圈和一脸的疲惫急急地赶到了长安府衙。
毛鸿宾看他这般模样,忍不住多问了几句才知道他家里竟然出了这样的大事。“这个……似乎现在说起来,有些不合时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