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谢过大夫了,他说若不是你去求,俺爹的伤他不会看”陶玉泉说。
“好了,客气话就别说了,喊你那些叔伯过来吃饭”胡灵儿说。
“谢谢姐姐”陶玉泉说了一句转身出了厨房。
“小丫头,可给老夫做着饭了”老王大夫率先出来问。
“瞧您说的,忘了别人,也不能忘了师傅您呢?”胡灵儿嘴开始跑偏。
“原来姑娘是仙师的高徒,失敬了”同来六人中唯一一个白发老头说。
“这小丫头不是老夫的徒弟”老王大夫赶紧否认。
“这事以后再说,先吃饭”胡灵儿指着厨房清出来的桌子说“锅里有饭,自己去盛,我们的饭都盛出来了,那边的盆里有豆渣丸子,想吃自己拿。师傅、赵大哥、这位老人家咱们去厅堂吃饭。”
四人吃着饭才知道老者名叫陶仲渊,是小陶庄的村长,抬来的那个是他的亲侄儿叫陶明博,也是小陶庄的下一任村长。
胡灵儿听着老者说的名字,就问“老人家,有小陶庄,可有大陶庄。”
“有,离俺们庄四十里地就是大陶庄”老者说道“大小陶本是一家,后来战乱四起,陶家宗族差点绝嗣,后来就定下族规,每家每户的嫡长满十岁另迁一地居住,担负着宗族的兴旺。为保护嫡枝血脉,俺们分出去的祖辈跟流匪、草寇还有官兵不间断的发生争斗,以至于小陶庄人口最少的时候,还不足百十口。自圣武爷建立了大燕朝后,小陶庄才得以生息繁衍,到现在才三百多口人。”
“那小陶庄还遵从祖训,嫡长另迁居住吗?”赵景山问。
“小陶、大陶同源不同宗了”陶仲渊解释说“我祖父那一辈是最后一代出去的。”
“大陶庄有多少人口”胡灵儿问。
“六百多人口”陶仲渊说“他们庄的田地肥沃,不像俺们庄都是些山坡地,送给人种都不要,土地贫瘠的很。”
胡灵儿听着心动不已,可是现在不能问,还得等些时日。
“王大夫,俺向您打听个地方”陶仲渊说“您知道镇抚司衙门在哪儿。”
“老哥哥找镇抚司衙门干啥”老王大夫问。
“不瞒几位,我侄儿在哪儿当差,这次来的匆忙,没带够饭钱,我想去借钱”陶仲渊爽快的承认没带够银钱。
“你那侄子叫什么名字”老王大夫问。
“陶明阳”陶仲渊吃饱把碗一推说“他叫陶明阳。”
三人听后面面相觑,胡灵儿心说自己救的人竟是上官的兄弟,这算不算个意外惊喜。
“阳娃从小父母早逝,跟在我身边长大”陶仲渊说“这个侄儿比亲生的儿女都亲。”
“老哥,我明天去给您打听”老王大夫说“丫头,给老夫打扫出房间来,待会老夫要歇息片刻。”
“嗳,一会儿就拾掇好”胡灵儿答应着。
赵景山挑着豆腐走了。
她先给老王大夫清扫房间,再去厨房洗刷锅碗,锅里的饭吃的干干净净的,豆渣丸子也都吃完了。
小陶庄的青年壮汉要回去,陶仲渊与陶玉泉留下照顾陶明博。
陶玉泉去药铺抓药回来煎药,胡灵儿在西厢房卖豆腐。
大雨是戌中停的,胡同里的路泥泞不堪,她蒸了一锅豆渣馒头,熬的米粥,炒的疙瘩丝。
吃过饭后,早早的歇下。
寅时起来磨豆子,陶玉泉也起来帮着干。
“你年纪小多睡觉,才能长的高”胡灵儿笑着说。
“我已经长大了,能帮爹娘照顾弟妹, 也能挣钱帮家里”陶玉泉说道。
胡灵儿问“你念书了吗?”
“已经念书了,姐姐我书念的可好了,我们先生经常夸我”陶玉泉笑着说“姐姐念过几年书。”
“不记得了”胡灵儿说“去年家里出了些事,以前的事不记得了。”
“姐姐我不是故意的”陶玉泉听了赶紧说道。
“没事都过去了”胡灵儿不在意的摆摆手。
压上豆脑,她出门去市场买了油条和大蒸包,又买了一条鱼跟肉。
老王大夫给陶明博把脉后说“药按时吃,明天老夫再过来,丫头你去不去。”
“去的呀!”胡灵儿说“陶玉泉,我中午不回来吃饭,大米我淘好了,你自己煮粥,有包子。”
交待好后,又跟赵嫂子打了声招呼,跟老王大夫去镇抚司衙门。
门前的侍卫显然已接到命令,早早的拿着枷锁候着,见她到来二话没说,上前就把枷锁给架脖子上。
“丫头,你自求多福吧!”老王大夫给她留下这句话转身走了。
“侍卫大哥,雷大人说让我戴枷示众,没说让我在哪儿站着”胡灵儿问。
“没说”俩侍卫挺老实的回答。
“这枷锁这么沉啊!”侍卫松开手后,胡灵儿觉得两个肩膀沉甸甸的,不禁说道“还有没有轻些的。”
“这是最轻的”侍卫之一回答。
胡灵儿戴枷站在官衙边示众,来来往往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反正进出都要瞥她一眼,要是真正大燕朝的姑娘或许接受不了,但她不是,她以前就知道脸皮厚吃个够。
可能是议论的人多了,雷震钢传出话,让她离远些,别妨碍公务。
正好那就离的远远的,走到南北街的北头,找地方坐下想想接下来要怎么办。
“喂,你这是犯了什么罪,让你戴枷”头顶上传来个男子声音。
胡灵儿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男子穿着一件飞鱼服,再朝上看去出现的竟然是李煜昊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