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子腾和西番戈国互通往来,从十四年前就开始了。
而盛国连绵不断的战事,是从十七年前开始起狼烟的。
也就是说在从前盛国战火连天时,护国将军却在开战后三四年间就叛向敌国。
在两国之间谋取巨大利益。
期间涉及到的腌臜事,这些纸上并没有记载,但有些地点,有些场合,时间,别人不懂,但玄廷妺染这种从小穿梭在各种黑暗中的人,最清楚不过了。
两人看完后沉默良久。
“你说,陛下知道多少。”妺染问。
玄廷抬起双眼,因一夜未睡又连续奔波,他的双眸已然充满血丝。
“陛下定然是知道一些的,比如,付子腾为自己谋取利益,但陛下肯定不知他卖人卖国,若知道,陛下绝无可能容忍。”
妺染一张张整理起这些纸,道:“你先睡会儿吧,今天初一,还要进宫的,这些我待会儿再看看。”
玄廷爱怜又留恋的抚上妺染的脸颊,道:“自从和你成婚,我收敛了许多,若从此往后,我变得丧心病狂不择手段,你可别离开我。”
妺染挑眉:“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你不一直都是这样的人么。”
玄廷咧嘴笑了,“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两人都没睡,拥在一起略眠了眠,就又起床进宫了。
妺染熬了一宿,脸色实在不好,即便上了胭脂遮遮掩掩,依然盖不住的憔悴。
给帝后请安时,皇帝看妺染的脸色担心坏了,道:“你们昨晚回太子府一定很晚了,今早又赶来宫里,太子妃有孕如何折腾的起。”
妺染起身道:“多谢父皇关怀,儿媳觉得还好。”
皇帝对皇后道:“左右今日无事,你让太子妃先回东宫去休息吧。”
皇后在皇帝面前一直都是贤德端庄顺从的模样,她立刻也做出关怀状,道:“太子妃面色憔悴,的确要好好休息,东宫那边怕是忽然回去太过局促,不如让太子妃在椒房殿休息片刻吧。”
皇帝思考后点头:“那也好,皇后照顾好便是。”
皇后立刻道:“臣妾自当会照顾好太子妃。”
这夫妻俩一唱一和,妺染看了玄廷一眼,玄廷微微点头,妺染便欣喜非常的谢恩,然后去了椒房殿偏殿。
皇后果然无微不至,生怕妺染有一丁点不舒服。
妺染当然知道皇后是肯定会好好照顾她,出了任何问题,这可是椒房殿的地界,皇后不会打自己的脸的。
而她之所以看玄廷一眼,是因为她明白皇后的动机,玄廷也答应了。
果然她躺下没多久,皇后身边的许嬷嬷就带了位御医来。
“太子妃,这是刘御医,您脸色不好,皇后娘娘实在担心,这才请御医请脉。”许嬷嬷恭敬道。
妺染坐起身,颔首道:“那有劳刘御医了。”
刘御医立刻恭敬上前,丝绢覆手,搭脉。
片刻后,刘御医道:“太子妃脉象强健有力,这胎养的极好,只是近日太子妃神思不宁,还请多多休养为上,微臣会为太子妃开一剂宁神之药,请太子妃安心。”
妺染全程十分配合:“好,那多谢御医,也谢过皇后娘娘。”
许嬷嬷这才带着刘御医出去。
妺染打了个哈欠,实在也是撑不住了,她躺下闭眼,准备小憩片刻。
皇后就是想知道她腹中之子是男是女,与其诸多猜测,还不如一次解决。
妺染迷迷糊糊的眯了一觉,偏殿里本来安静极的,妺染耳力又好,她恍惚听着,偏殿后窗外面好像有人,轻手轻脚的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