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染也只是提议,虽然她知道一个提议不成熟。
她点头道:“我明白程大哥的意思,我,随口一问。”
程誉丰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你这随口一问,可把我吓了一跳。”
两人又聊了几句,程誉丰把妺染送到辛府后门,才离开。
待他走后,妺染才绕开后门,翻墙抄小路回了她的院子。
后窗暗处,有个黑漆漆的人影,与黑夜融为一体。
妺染试探的道:“二师兄?”
“嗯。”
妺染道:“我正想找你呢,你就来了。”
玄廷抬眼,沉默的看向妺染。
今日是中元节,想起他的母妃,他心情也不太好。
“方才,伊仙河旁,我看到你了,还有……礼部尚书的儿子。”宗政玄廷贴墙边站着,对妺染道。
“哦,”妺染想起来道:“我婚期定在九月初六了。”
玄廷眼皮跳了跳,他放下双手,突然朝妺染走过来几步。
高大的身影在漆黑的夜里极具压迫感,妺染登时警铃大作,退后一步:“你做什么?”
“你这么急着成婚?”
妺染不解的道:“这话该我问太子殿下吧?您是太子殿下,难道陛下就不急着给您找太子妃?”
玄廷冷道:“陛下也是你可以背后议论的。”
妺染挑眉,比了个禁声的动作。
“所以二师兄,陈束被你带哪去了?”妺染问他。
话说到不相干的事情上,玄廷紧绷的周身才渐渐松弛下来。
“他在我这里,很安全,师妹不必担心,我会治好他的伤。”玄廷答非所问。
妺染深吸两口气,道:“二师兄,你到底想做什么,不妨直说,你我师兄妹这些年了,没必要这样。”
玄廷苦笑一声:“你怎么就不信,我是在帮你呢。”
妺染承认道:“你或许是在帮我,但你一定还有你的理由做某一件事,既牵涉到了我,我不能不问。”
玄廷不说话了,他盯着妺染,一双眸子熠熠生辉,看不清里面的情绪,只让人觉得深不可测。
良久,就在妺染被蚊子咬的受不了时,她失去了耐心:“二师兄若是心情不好,我也无法安慰你,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回了,你不招蚊子,我招。”
玄廷拦住她,道:“手给我。”
妺染奇怪的道:“做什么?”
“伸出来。”
妺染乖乖伸手。
玄廷往她手里拍了个冰冰凉凉的东西,仿佛是玉牌。
“这是何物?”妺染问。
“关着陈束的地方,用此令牌可进。”玄廷道:“现在你相信我了么?”
妺染诧异的看向玄廷。
这可实在同他从前的处事风格不同啊。
玄廷做事从来都是有极强的目的性,不会单纯送人情,更不会好心到上赶着帮别人做事,再亲近的也不行。
妺染很难不多想,就算是玄廷只单纯帮助她,那她被迫欠的这个人情,也是要还的。
“二师兄,我现在真是越来越看不懂你了,你图什么。”妺染掂了掂玉牌,塞进了袖子里。
玄廷诧异表情里尽显委屈:“我也看不懂你,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我图你啊。”
妺染想了想,他说的有道理。
“好吧,师兄说吧,让我去做什么,我帮你这一次。”
“………”
玄廷黑了脸。
不过本就是黑天,也看不出来。
片刻,玄廷冷笑着道:“你既这么说,我还真有一件事要师妹帮忙。”
“师兄请讲。”陈束在手,妺染很愿意帮他这个忙还他人情。
“我……看中一女子,作为太子妃的人选,旁人之言我不信,我只信你的,你去接近她,帮我看看,她是什么样的人。”
妺染双眼一亮,感兴趣极了:“是哪家贵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