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染道:“你现在后悔可晚了,跑腿的都是你的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大姐姐!”
辛清珞慌了,她真不敢算计陈贺芸,但妺染敢,而且到此刻她终于明白过来,不是她把妺染拽进坑,而是妺染把她推出去当挡箭牌。
妺染拍拍她的肩膀,道:“李婆子真正的身契在你这儿吧?”
“……是。”
“收好了,事情结束后放她走,你才安全。”妺染替她擦了擦汗:“听姐姐的话,你要知道李婆子现在人在我手里了。”
辛清珞震惊的看着妺染:“……”
妺染继续道:“记得还钱,我给了三千两。”
辛清珞目光动了动:“大姐姐,我没有这么多银子……”
妺染把擦过汗的手帕塞进辛清珞手里:“那就去想办法凑给我,不然,这三千两的缺口会出现在辛府的公账上,而使银子的人,是你。”
辛清珞觉得两眼一黑。
妺染道:“妹妹还要在这儿看戏?我可要溜了。”
辛清珞此刻方知自己不是对手,她立刻转变策略拉住妺染贴心的道:“大姐姐,走这边小路,现在日头没那么大了,院子里人渐渐多了。”
妺染和谷雨随辛清珞走了,留下亭中愈发高亢的声音。
辛清珞还是害怕,她抓住妺染的手:“大姐姐,我还是怕,夫人和辛予嫣会追查李婆子的下落。”
妺染道:“你今天让她跟来算计辛予嫣,就已经暴露了,她不走就是个死,你准备救她吗。”
“我……”辛清珞迟疑了。
妺染冷道:“人心隔肚皮,再忠心的人,在生死面前,有什么不能说的?一旦供出你来,死的就是你。”
辛清珞道:“可是她要是被夫人和二姐追查……”
妺染道:“她抓不到人的,你应该关心的是,以辛予嫣的性格,她会带来多少人围观凉亭里的风景?”
辛清珞面色变了变,这才放下心来。
凉亭这边依旧大战的酣畅淋漓好不痛快,辛予嫣到了。
她没找到陈贺芸和辛朝义,便抓来辛予诚,以及两院所有的奴仆,围观妺染和陈束白日宣淫的画面。
辛予诚在赶到的时候拉住辛予嫣,道:“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人?”
辛予嫣惊讶:“你猪脑子?这种事不给她好好宣扬出去?”
辛予诚回头对众人道:“你们先都退下,没我的命令,不许上前一步。”
辛予嫣不解,她怒道:“三弟,你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大粪吗?”
辛予诚也生气了:“二姐你有没有脑子?她是我们同父的姐姐,一旦出事,丢的是整个辛府的脸面!”
辛予嫣气的打辛予诚:“她自己做出这不要脸的事来,丢的也不是你的脸面,大不了她被沉塘啊。”
辛予诚沉了脸:“大姐姐怎会在自己定亲后与陈束搅在一起?若无人陷害,那必定是陈束设计欺辱了姐姐,我们作为同气连枝的兄弟姐妹,理当保护大姐姐才是,你还幸灾乐祸!”
辛予嫣懒得和他争,她抓住他的胳膊往前拽:“是与非,一看便知!”
辛予嫣拽着不情不愿的辛予诚来到凉亭处,果然霞影纱内春色满园,尽是浪荡的靡靡之音。
辛予嫣脸都红透了,也不知是高兴的还是羞的,她直接冲进了亭子里,然后就看见让她毕生难忘的一幕。
她的母亲和陈束两人难舍难分大汗淋漓。辛予嫣两眼一黑,尖叫一声,直挺挺的朝后倒去。
辛予诚本站在远处,看到辛予嫣不对劲时他便走来,这才能接住浑身颤抖的辛予嫣。
辛予诚也看到了凉亭里的一幕。
他愣住,随后怒火冲天,扔开辛予嫣后冲了进去,一脚踹开了陈束,扯过衣服盖住已经醒了却动弹不得的陈贺芸。
辛予诚狠狠地将陈束揍了一顿,把他打到有出气没进气。
陈贺芸双眼充血,目眦欲裂,她醒了,身上却是欲罢不能的陈束,她崩溃不已,偏偏动弹不得。
而此时,她的一双儿女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她这一刻想去死。
辛予嫣抱住陈贺芸呜呜直哭,嚷嚷着要杀人。
辛予诚只得处理起内宅这一堆腌臜事。
他唤来秦嫂,让她给陈束收拾东西,趁辛朝义没回来赶紧送走,有多远送多远。
剩下这一摊也是他处理的。
陈贺芸和辛予嫣回到嘉黎院后,都嚷嚷着要杀人,只是辛予嫣要杀妺染,陈贺芸却要杀李婆子和陈束。
可陈束被辛予诚送走了,李婆子不知所踪。
陈贺芸气急败坏,让人找出李婆子的身契来,可那身契不知何时被掉了包,她手里这一张,是假的。
李婆子和辛府无甚关系。
再加上辛予诚把陈束送走的事,陈贺芸一口气梗住,直接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