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给了皮老板一颗定心丸,既然不差钱,那就什么都不差。
“成,公子,这事儿都好说,您慢行。”
妺染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的凝霜傻傻的看着妺染离去,不明白妺染为何要替她赎身。
皮老板数着手里的银票,扫了凝霜几眼,道:“你也是个有福气的,被你那个便宜老爹卖来没多久,就碰上了这般大方的买主。”
凝霜不知该说些什么,因为她自己也很懵。
皮老板指了指妺染离开的方向:“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瞧出来没,这公子虽然低调,但也非富即贵,你啊,自己好好想想吧。”
凝霜垂下眸子,还用想吗,多迟疑一秒,都是对妺染一掷千金的不尊重。
只是凝霜有些自怨自艾,她这个人,始终都是一个物件儿,由不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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妺染回去后,首先传信回了金陵,托白鹤眠查凝霜的底细,是否真的如她说的这般。
随后她便睡了。
转天程誉丰又来了,这次是带了新鲜的葡萄,但妺染以中暑为由拒绝了见面。
程誉丰只好嘱咐她好好养身体,留下东西就离开了。
当晚,陈束就到了。
陈贺芸很高兴,毕竟娘家来人了,心里都踏实一分。
晚饭时分,陈贺芸特地叫了所有人一起用饭。
妺染以及辛予嫣和辛清珞倒没什么,只是辛予诚不待见陈束,他不愿去,被陈贺芸说了一通。
然后他依然不肯去。
陈贺芸气炸。
不仅他不去,他还对陈贺芸说:“陈二哥就算是亲戚,那也是外男,还是那样的名声,予嫣见一见也就罢了,毕竟是亲戚,可大姐姐和四妹妹有必要见?尤其大姐姐还是待嫁之人,实在不妥。”
陈贺芸道:“你每天读书读傻了吧你?说些什么胡话?亲戚来了,哪有主人家不招待的道理?”
辛予诚嗤之以鼻,离开了。
同时还派人去了妺染的院子。
妺染觉得新奇:“三弟一向不怎么进内院,今天倒是稀罕,也会派人来了,一定有事。”
辛予诚派了贴身小厮阿由来,妺染也是眼熟的。
“你怎么过来了,三弟有事?”妺染问。
阿由道:“大小姐,公子说,天香楼新来了个厨子,惯会做冰饮,本想带些给府里的小姐们,可又怕带回来化成水儿了,所以特邀大小姐前去天香楼用饭,也尝个鲜。”
妺染笑了笑,她这个三弟还真是和府里所有人都不一样。
为了全她的名声,也为了避免府里出事,竟然出了这么个主意,难为他,一向不会讨女孩子开心的人,竟也挖空心思投其所好来了。
只不过她要是离开了,这戏可也没法唱下去。
“不必了,多谢三弟好意,天气太热,我懒得动弹,你们自己去吧。”说完,妺染招手,让朱砂把浸在井里的葡萄给阿由拿了两串,又给他抓了一把子铜钱。
阿由去哪个院都没得过这么多的东西,他乐的见牙不见眼:“大小姐客气,只是您真的不去吗?那厨子也不是每天都在,错过了怪可惜的。”
妺染笑着摇头:“不去了,我在家吃饭。”
阿由只得走了。
他离开后,朱砂和糯米便服侍妺染更衣,然后一起去前厅吃饭。
辛朝义陈贺芸以及陈束都在了,辛清珞和妺染脚前脚后赶到,只有辛予嫣还没来。
“父亲安,夫人安。”妺染行礼。
辛朝义看她还是不顺眼,但也没说什么,只点点头。
陈贺芸倒是对妺染十分亲切:“来,妺染,我给你介绍,这是我侄儿,姓陈,单名一个束字。陈束,这是我家大小姐。”
妺染抬头去看陈束,其实他五官生的不错,只是眼神飘忽闪烁,还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贼溜溜的让人不舒服,再加上他正式且华丽的打扮,愈发显得他油腻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陈家早就不如二十年前得势,如今在朝中几乎是边缘到最边上,而辛朝义却一步步挤进权力中心。
“大妹妹好。”陈束开口,亲亲热热的。
臭不要脸,谁是你妹妹。
妺染心里骂了一句,面上却保留着官方的微笑,在陈贺芸一侧坐下了,再不看他一眼。
陈贺芸继续道:“这是我的庶女,也是最小的女儿,清珞。”
辛清珞显然也看不上他,她咬了咬唇,行礼,努力忽略陈贺芸所说的庶女二字。
陈束一见了辛清珞的软弱样子,他眼神大胆了两分:“四妹妹生的真是我见犹怜啊。”
辛清珞一愣,随后泪光盈盈的看向辛朝义。
辛朝义眉头一皱,咳了一声。
陈束面色一变,赶紧收回自己快掉出去的眼珠子。
辛清珞挨着妺染坐了。
没多久,辛予嫣也来了,她和陈束都是熟人不必介绍,不过她不想和陈束坐在一起,抬眼见妺染和辛清珞把位置都占了,本想发作,但碍于辛朝义,只得忍耐,在陈束旁边坐了下来,全身都写满抵抗的情绪。
“开动吧。”辛朝义先提筷子。
众人这才动筷。
陈束像感受不到众人对他的讨厌似的,席间不停地打量着妺染和辛清珞。
他一见辛清珞软绵绵的样子,骨头都酥了,馋的牙根痒痒。
至于妺染,她看起来可真乖啊,长的又舒展又自成风流,还带两分让人捉摸不透的神秘感,真是光见到都会挑起男人的好奇心和征服欲,他光看着她吃饭身下都已经有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