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宗政玄廷出现的地方,就有危险,妺染生怕殃及到自己和明韶公主。
偷出来玩不可怕,可怕是公主要是有个好歹,她也没有两条命给皇后杀。
“明公子,这里也就这样儿,无甚有趣,不如你我去街上走走?”妺染提议。
“这个时辰街上还有什么?”明韶很显然还不想离开。
妺染道:“我想让你陪我去放灯,誓愿灯。”
明韶定定的看着妺染,“你怕我今晚说的反悔?”
妺染苦笑:“您也知道我这心头忐忑,若放个灯,我心里更安些。”
明韶难得碰见这么个在这方面不排斥她,还这么心甘情愿的女子,她自然乐意。
“行,就陪你这一次,可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的。”明韶傲娇道。
妺染勾了勾唇角:“那是自然。”
说着,她们两个拿了醉荫楼送的一些小礼物,离开了这里。
她们刚离开不久,醉荫楼里就乱成了一团,半条街都堵了。
明韶还想看热闹,妺染却拉着她拼命远离是非之地。
“你干什么?别以为你跟了本公主就可以管着我了,你拉出来干什么?”她想看热闹,却什么也没看见。
妺染道:“里面显然是打起来了,不知道是争风吃醋还是有仇怨,不论哪一样,公主千金之躯,万一有半分折损,我可万死难辞其咎了。”
明韶表情一变,勾了勾妺染下巴:“你是怕被我母后杀还是怕我受伤?”
妺染:“都有。”
明韶心中暗喜,这时,一直跟着她们的暗处的随从出来提醒明韶公主回宫。
明韶不情不愿的和妺染分别,还先把妺染送回辛府后门,她们才离开。
妺染回去后第一件事就是沐浴。
如今天气一天热似一天,玩了一身的汗,再加上今晚没少被明韶公主揩油,妺染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就是觉得自己为了继承暮尘子的衣钵,真是豁出去了。
就是不知道宗政玄廷在搞什么,他出现在这种地方,还那副打扮,那必然不可能是简单的挑动争风吃醋,他是要杀人的。
妺染从浴桶出来,不去想他如何,宗政玄廷的一切已经与她无关了,她今天提前溜就是不想掺和进去。
糯米给她穿好寝衣,梳开了头发,已经过了三更了,妺染进了卧房,上床睡觉。
谁知刚吹灯躺下,后窗咕咚一声响,什么东西滚了进来,带着浓重的血腥味。
妺染豁然起身抽出匕首上前,发现是宗政玄廷,已经褪了易容,瘫坐在地上。
“小姐,没事吧?”外面上夜的谷雨听见动静,问道。
妺染高声道:“没事,我打翻了东西,明早再收拾。”
随后她快速蹲下,检查宗政玄廷的伤势:“你怎么弄成这样?”
手臂和前胸都有伤。
玄廷抬了抬唇角,勉强笑了笑:“大意了。”
妺染迅速撕开他的上衣剥掉,从床头柜子里掏出药匣子,又点了蜡烛放地上,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一个动作麻利,一个无声配合,无比的默契。
“二师兄可是百里挑一的高手,还有你大意的时候?”
玄廷道:“高手又不只我一个,何况人外有人。”
妺染并不多问,她用最快的速度给玄廷包扎好,将他扶起来坐凳子上,然后处理他一身的血。
“你怎么来我这里。”像他们这种人,宫外培植的势力自然不少,也不缺人接应疗伤。
玄廷沉默片刻,道:“你这里的药,最好。”
妺染没说什么,从前也是如此,不过再多一次罢了。
她绞了帕子来给玄廷擦拭,两年多不见,他的身体愈发壮实,线条流畅,胸腹肌在蜡烛的光影下肌理分明,既不瘦,也不过分夸张,这样一副身躯,被他折腾成这个样子。
玄廷偷偷打量妺染,发现她心无杂念的给他擦身,他脸色渐渐黑了。
“听说你快成婚了,已经定下来,是程家的那个程誉丰。”玄廷突然道。
妺染手下一顿,她把帕子扔水盆里洗,顿时染红了一盆水。
“我不问你今夜做了什么,二师兄也别打听我的事了。”
玄廷微微叹气,去捡地上的破烂衣裳:“如今,我竟是一句也问不得了。”
语调和神色都有些黯然神伤。
妺染:“………”
又开始了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