妺染拔下头上的墨玉钗子,她缓缓抚过冰凉的图案,淡声道:“没事,容不下我的人多了,她算个甚?”
不过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实在可恶,妺染眼珠子一转,对糯米道:“之前攒的摄魂香,你有融合?”
糯米有点兴奋道:“这点量也不算什么,奴婢觉得不够劲儿,又加了点别的东西。”
“加了什么?”
“媚情药。”
妺染看了她一眼:“……做的好。”
她当年把脏兮兮的小丫头从那种地方救出来,没成想捡到宝了。
她转头又吩咐朱砂做一些准备。
陈贺芸给她这么多大礼,不回个礼,就太不懂事了。
这边主仆三人刚说完话,门口的谷雨便敲了门。
妺染换了衣裳才见她。
“可是院子里有什么事?”妺染一边喝茶,一边懒懒的问。
谷雨顺势跪在妺染面前,道:“小姐,奴婢发现,小雪那丫头,手脚不干净。”
朱砂和糯米对视一眼,这是来投诚?
“哦,”妺染又喝了一口:“我可没有赏钱给你。”
谷雨立刻伏首:“奴婢愿忠心大小姐,为大小姐做事。”
妺染放下茶盏:“说说,为何?”
谷雨道:“奴婢没有爹娘,又一直受管事的调戏,夫人还以此为威胁,奴婢不愿如此,奴婢想效忠大小姐,只愿大小姐出嫁时,将奴婢也带走!”
妺染仔细瞧着谷雨,道:“我身边从不养闲人,你想效忠我,我只看你的表现。”
谷雨神色一紧,叩头道:“奴婢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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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后,陈贺芸的嘉黎院仍旧灯火通明。
来往永乐观的人见到了路上的尸体,赶紧回城报官,京兆尹府派了人去,认出一部分人是辛府的,让人上门来。
彼时辛朝义还在吃晚饭,骤闻此噩耗,他惊的不轻。
头一个怀疑是不是冲他来的,毕竟他再进一步就是正二品的大员了。
他立刻了解事情的前因后果。
妺染和辛予诚也在,妺染抢先把事情按白天的说辞说了一遍。
陈贺芸在暗处狠狠瞪着妺染。
她又把怕辛朝义官声有损的话给解释了一遍。
辛朝义大怒道:“糊涂,你真是糊涂至极!那些人是亡命徒,咱们的家丁和车夫都是自己人,当然是拼死护着妺儿了!就算为了撇清干系,也应该立即报官才是,你还想着他们能自己走回来?”
越说越气,辛朝义摔了筷子,指着陈贺芸骂:“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什么?我把这个家交给你,如今出了五条人命,你干的好事!”
当家的一怒,饭桌上的子女们立刻规规矩矩的站起来。
陈贺芸面色难看的很,她解释道:“老爷,我也是好心啊,这事一旦闹大,无论对妺儿的名声还是老爷的官声都是有影响的呀,再说,我也没想到那些人会杀人啊。”
“说的什么屁话!”辛朝义气极了,声辞严厉,听者胆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