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渠和丹犁就是秦国手上的一只小蚂蚁,在嬴驷时期就已经挨了不少打,所以司马错只需稍稍敲打一番便可。
这也是嬴荡的意思,他知道西边的几个小弟们翻不起太大的风浪,便不想把注意力放在西边,他的目标仍然是东进。
司马错领兵进攻义渠的这段时间,嬴荡已经和甘茂商量好了对付韩国的第一步计划。
我们的老天使嬴疾呢?
在家养老吗?
错,他忙着嘞,还不到五十岁的人养什么老。
要说怎么叫“智囊”呢,这个百事通近来又在忙着处理民生。
嬴荡上次提出的疏河道、更田律之策,嬴疾一直放在心上。
攘外必先安内,打韩国的宜阳,首先要先腾出手来把国内的事情治理好了再说。
嬴疾和卫鞅一样,也算是个实干派。他先微服在咸阳城内对老秦人进行了采访,大概了解了目前农业和商业的发展情况。
自卫鞅变法以来,由于当时的国内形势,不得已采用了重农抑商的政策。但经过这四五十年的发展,情况有些改变,山东六国来秦做生意的商人多了,经济也有所发展,这是实实在在的进步。
遵先君之法,但也并非一成不变。
但在这些事情上嬴疾算不上精通,因此也不敢随意卖弄学问。
他选择进宫向嬴荡汇报自己微服出访的成果。
“田律、河道、堤坝,这些都是农业发展的关键,臣从百姓口中得知,近两年粮食的收成情况并不怎么乐观,看来,更田律、修河道刻不容缓了。”
“寡人也一直没忘了这事儿,但叔公只提了农业,那商业呢?”嬴荡问。
“商业也当有所发展,但农业是根本,不能兴废。”
“说的是,我秦国兵卒行军打仗,一半拼兵力,一半拼粮食的后勤保障,看来,这事儿确实要抓紧办了,否则,宜阳之战就没办法开打。”
还想着韩国的宜阳呢!看来不抢到手嬴荡是不打算罢休了。
“臣对这些事务了解不多,还请王上另派能人,主持更改田律、疏通河道一事。”
嬴荡左手撑着案桌,右手托腮沉吟思考。
派谁呢?农学家?但好像秦国国内并没有特别专业和出众的关于这方面的人才。
想来想去,嬴荡又把甘茂给搬了出来。
“左相如何?他曾学于史举,百家之说也都通晓,想来这些对他来说也并非难事。”
嬴疾没反应过来,不停地眨着眼睛,眉头渐渐蹙起。
“左相,他,通农事?”
“寡人也不太晓得,但应该也不算是外行吧,到时候把他叫来问问便知。”
嬴疾装作不太惊讶的样子,缓缓点了点头。
好家伙嘛,这肥水不流外人田,又让甘茂给钻了空子。
但嬴疾也不是那般气量狭窄之人,自己不懂就是不懂,干不了就是干不了,就算拱手把风头让给别人,自己也不可能去误人子弟。
“时候不早了,寡人要去和任鄙、乌获他们比角力,叔公可有兴趣一同前往?”嬴荡站起身来,随意活动着身子。
“那都是年轻力壮之士,老臣还是不去了。但王上,重用勇士可以,可凭此就对他们大加封赏,甚至赐官,这是否太,草率了?”
嬴疾想了半天,只好用了“草率”这个不轻不重的形容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