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这是大哥写的。”
陈弘言把信推过去让妻子看,但后者并不能看出什么端倪。
“你还有他以前写给你的书信吗,竹简这些,如果是想看是不是他亲自写的,那对比一下不就知道了。”
这个还真不太好找,俩人在书房翻了好长时间的竹简才找出来一卷。
单看一张并不能发现什么问题,就像苏琐说的,找来参照物加以对比,很明显就察觉到了些什么。
“吕大哥八成是有难事了,”陈弘言肩膀后耸,蹙眉缓道,“收拾东西,我这两天就走。”
“这么急吗?”
“嗯,耽误不得。”
虽然路上没怎么停歇,但陈弘言并没有比吕不韦小几岁,毕竟转眼间都已成了那时父辈人的岁数,再加上他这个商人没有武人的底子,所以长驱赶路下来身体多少有些受不了。
他到洛阳的时候,吕不韦刚出咸阳没几天,这样一来就有了时间差,也可以趁此功夫好好歇歇脚。这一路走来陈弘言听到了秦国政堂的风风雨雨,吕不韦因卷入郑国疲秦一案,又疑似与六国暗通音信,被秦王嬴政罢了相,撵到封地养老去了。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陈弘言想,只要能安然退出政治舞台就已是万分有幸,能平稳着落就不应该奢求其他,这些日子替老大哥揪着的心也可以放下来了。
是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吕不韦这一走似乎也带走了笼罩在咸阳城头的雾霾,天不再是灰蒙蒙的,湛蓝色与白云相称,再怎么看都像是一幅精致的画。
按说吕不韦走了,嬴政应该很高兴才是,但他这些日子仿佛有心事一般,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甚至有些消沉。
这要归源于那个密盒,吕不韦嘱托李斯转交给嬴政的那个密盒。
在咸阳城门口送吕不韦离开后,李斯去见了嬴政,把盒子呈给了他。
“文信侯说这是物归原主。”
前因后果都转述清楚,李斯谦恭而立,不再说话。
“你知道这个盒子里放的是什么么?”嬴政拿在手里细致地看了看,盒子不大,四四方方的,一眼望上去很陈旧,而且几乎没有打开的痕迹。
“臣不知,就是文信侯自己也不知。”
“寡人知道了。”
“臣告退。”
李斯会意,默默行礼退下。
“赵高,给寡人拿把短刃来。”嬴政把盒子放在面前的案桌上,又盯着看了一会后吩咐赵高。
一分钟,赵高双手封上类似于匕首的刀剑兵器。
“王上,您……”
“行了,你在门外守着,寡人有事要忙,没事别让人进来打扰。”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