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素的直播间瞬间乱作一团，人气直线下降。连带隔壁的归景直播间，情况也不容乐观。

“这……不是这样的！”程素唰地站起来，脸涨得通红。

几分钟前还给程素刷了个霍格沃兹城堡的“莫老师的小仙女”，不仅把昵称改成了“粉素衣莫叹的都是傻逼”，现在还特地买了个可以全网广播的小喇叭道具，在直播间破口大骂素衣莫叹不仅专业不过关还走后门，欺骗粉丝感情第一人，谁粉谁傻逼。

程素此刻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做当初把你捧得有多高，现在摔你就有多用力。

直播间涌进了越来越多的人，张口就是问候家人祖宗十八代，顺带发掘人体器官。

程素盯着屏幕，突然猛地伸手把摄像头转向墙壁，然后关掉直播，冲到了阳台。

作为办公室里第二个知情者，齐江第一个站起来，拿着纸巾追了出去。

归景的直播间顿时冒出一连串问号。

—莫老师怎么下播了？？？

归景手忙脚乱，移了好久都按不到那个叉准确的位置上，安聊乐看不下去，一把夺过鼠标就把他的直播也关了。

办公室里的大家也想过去安慰程素，可一看归景匆匆闪过的身影，觉得此刻应该还是留给他。事情发生得太过快速和突然，他们依然保持着刚才pia戏时的样子，在南门望的嘴角，甚至还能隐隐看到残存的笑容，只是看上去已似被冷风吹成的鱼冻，空有晶莹的外表，但已无比腥气。

大家的手机还捏在手里，但没有人再有勇气多去看一眼。

还是晴晴最先反应过来，她编辑了一条微博。

“我就是今晚和莫老师一起直播的幸运粉丝晴晴。我想就我所看到的为莫老师说几句公道话。尽管大家可能无法相信，毕竟粉丝看爱豆总会或多或少带着滤镜，但我保证会尽量客观。

虽然成为莫老师的粉丝已经很久，但真正的接触也就只从今晚才开始。当初我只在莫老师直播的时候提了一个小小的建议，也是运气使然，恰好击中了他的需求。而他就对我报以如此大的感激，不仅请我吃饭还带我上直播，今晚真的是我追莫老师以来最开心的一个晚上。

也许有人会说这是炒作，但在短短的相处过程中，我丝毫感受不到莫老师有想炒作的心思。他温文尔雅，细致体贴，对我一个小小粉丝都很礼貌。而且不仅是他，他的朋友们也都很热情，给我带来非常温暖的感受。我相信近朱者赤。

这是人品。

而关于专业能力。

怀疑莫老师专业能力的不妨先去听听他之前的作品，毕竟有句名言这样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他进这个圈子以来的所有作品链接，我都贴在了这条微博的末尾。

我并不是在怀疑那几张gif的真实性，但我同样认为，无论是谁都不可能做到完美，哪怕莫老师表现不好被导演骂哭，我都觉得这是有可能发生的事。但如果因为这就去怀疑莫老师配了另外一个角色是因为带资进组，实在有点可笑。毕竟莫老师的实力，我们有目共睹。

还有这件事的源头，那条维护莫老师的评论。我觉得真正的粉丝都能看出他在估计挑起事端，引发莫老师和潇潇暮雨两家粉丝的掐架，大家还是要保持理性，不要被黑粉带了节奏，不要随意评论留言，更不要和潇潇暮雨的粉丝对骂。

如要澄清，自然会有莫老师澄清；如不澄清，就让它随风而逝。我们只要相信莫老师，支持莫老师就够了。成为他坚实的后盾，不是我们本该做的吗？”

她没有任何迟疑，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有错别字，带上“素衣莫叹”和“周末配音社团”的话题点了发送。

作为一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这也是身为粉丝的她所能做的唯一了。

尽管其他人都还呆坐在椅子上，但晴晴还是一个人走到阳台，对着程素一耸一耸的背影，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那我先走了，”晴晴走出阳台，对着坐在沙发上的一群人说道，“你们，一定要多安慰安慰莫老师啊。”

“好，我们知道，你放心。”齐江说，“那我们……就不送你了，你自己路上安全。”

“对，到家了微信告诉我一声。”秦夕接道。

晴晴点点头，带上了门。

而就在晴晴的微博发出去没多久，王潇也在自己的微博上说了一句，“大家都是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