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鬟被惢心这一斥责也忘了行礼,急忙道,“内务府总管秦公公带着大阿哥的乳母和一堆东西往延禧宫来了。”
话毕,延禧宫外一个三十来岁的婆子咋咋呼呼的道,“大阿哥,您可叫奴婢好找,怎的来了也不告诉奴婢一声啊。”
如懿蹙眉看了一眼那婆子,将永璜搂在怀中,惢心见状,对着那人怒斥,“放肆,什么人如此无规无矩的,胆敢在延禧宫大声喧哗,见了娴妃娘娘不见礼。”
那婆子呆愣片刻,又笑意盈盈的上前,“奴婢是永璜的乳母,原先是在阿哥所照看永璜的,现如今他来了这延禧宫,奴婢自然也要跟来照顾一二的。”
平日不多说话的知书也看不下去了,指着那婆子毫不客气的说,“你算个什么东西,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不敬重娴妃,答非所问就罢了,竟然敢直呼大阿哥的名讳。”
她撇撇嘴,有些不情愿的道,“是奴婢一时失言,是大阿哥,大阿哥您可别与奴婢较真啊。”
如懿见她三两句就将话题扯开,言语间丝毫没有将她放在眼里,也不见礼,不由的打量起来这婆子。
感觉到如懿的视线,她毫不犹豫的抬眼看过来,与如懿视线对上,她不卑不亢的道,“娴妃怎的如此看奴婢,奴婢可是大阿哥的乳母,他可是从小吃着奴婢的奶长大的……”
永璜扯了一下如懿的衣角,看他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如懿心下一动,蹲下身子,永璜贴近她耳畔低语。
“就是她,苏嬷嬷是我的乳母,从小就一直带我,可她从来不好好对我,还伙同那些人一块动不动就打我,还不给我吃饱,冻着我也不在乎。”
见如懿看着他,他好半天才说,“我能不能不要她和我到这里。”
感觉到永璜的抗拒,她轻轻抚摸了永璜的头顶,那婆子却不知死活的又开口,“娴妃娘娘放心,大阿哥若是不听话,您尽管告诉奴婢,奴婢定会好好管教他,保准让他服服帖帖的。”
如懿强忍住心中的恼火,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既是如此,大阿哥为何时时吃不饱不说,衣裳脏了也无人管,还有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从何而来,苏嬷嬷且仔细与本宫道来。”
“娴妃娘娘,你有所不知,大阿哥最是贪玩,小小年纪整日爱跑出去玩,衣裳刚换上就又脏了,那些伤痕也是他自己贪玩摔伤的。”
看如懿只盯着她,不说话,又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道,“你切莫听他胡言乱语,说奴婢的不是。奴婢虽是他的乳母,可也不能够时时刻刻围在他身旁转啊。”
永璜听她将所有事情往自己身上推,小小的身子因为气愤竟然有些颤抖起来,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落,紧紧拽着如懿的手神色凄婉的。
“不,不是这样的,母亲,她就是故意不对儿子好。”
如懿心头一颤,不敢置信的问永璜,“你刚才可是唤我母亲?”
永璜目光坚定的看着如懿,又一字一顿的喊,“母亲。”
“好,你既是唤我一声母亲,我又怎能不为你做主,将那些苛待你的人狠狠惩处。”
如懿对着院子喊道,“三宝,小福子,将这个胆敢谋害主子,不敬本宫的恶奴给本宫拖下去,就在前院杖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