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11点的康宁小区并没有那种阴森森的感觉,灯火通明很是热闹,在徐音向不知好歹的小保安出示了警官证以后他总算是进来了。下午坐的出租车发生了一场车祸,所幸问题不大,只是刮花了两辆车的车壳,徐音只好步行,在路上磨蹭了几个小时后,终于准时来到了第一个案发现场。
王零的家在4号楼12层,徐音左拐右拐来到这栋单元楼前然后点了根烟就坐在了一旁的长椅上。
“啧......”
徐音眯着眼盯着这栋楼,夜色的笼罩下一股死气不时从楼里飘出来,这种玩意儿正常人是看不见的,但是徐音不一样,闻到这股混合着尸臭的阴气差点把去年的年夜饭吐出来。
掏出兜里的手机,已经是11点10分了,徐音站了起来,捂住口鼻踏进了这栋单元楼。
进来首先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腐败的味道,空气很潮湿,可能是因为下过雨的缘故,楼道内比较杂乱,旁边的红色电箱上放着一盆死去的盆栽。
徐音脸色并不好看,手背更是青筋暴起。他的鼻子异常灵敏,出来走得急没有带空气清新剂,现在感觉自己和进入了垃圾场差不多,到处都是恐怖到令人窒息的臭味。
“先办正事。”
抱怨了一下后,徐音开始爬楼梯。
“1,2 ,3......12”
“1,2,3.......12”
“1,2,3.......12”
“.......”
“1,2,3......9,10,11,12,1......”
徐音抬起头,楼道还是那个楼道,不过墙皮上写着11的字样,而脚下的楼梯却突然多了一阶。
楼内的灯从8楼开始就不亮了,此时楼道里一片漆黑,徐音看着第13阶楼梯,突然笑了。
“mb的别拉我腿!”
随着一声大吼,脚腕上的拉扯的感觉消失了,黑暗中若隐若现的13阶楼梯也和黑暗化为一体,在徐音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大晚上的吼什么?扑街啊!”
楼下传来模模糊糊的骂声,徐音毫不在意,一步跨过楼梯来到了一扇防盗门前。
12楼东户。
轻轻嗅着空气中的血腥味,徐音的死鱼眼中闪过一丝戏谑。
“又在杀人啊?”伸手抓住门把手,徐音就像是扭阀门一样轻松地把防盗门上的黄铜把手拧了下来,防盗门随即发出不堪重负的扭曲声,徐音拉开门,闭着眼走了进去。
“我不开灯,免得说我欺负你,而且如果今晚如果你跑了,我就不再追究这件事,但是如果被我逮住,那你就可以等死了。”
屋里没开灯,一片漆黑,闭着眼的徐音闻到了无比浓郁的血腥味,他微微一笑,直接伸出双手开始摸索。
左手边是鞋架,徐音在最上面的一层摸到一只断脚,黏糊糊的,好像涂满了鲜血。
“恕我直言,你这幻觉真不怎么样。”
徐音随手扔掉这只断脚,继续向前摸索。突然,他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这个硬邦邦的东西应该是具尸体的头颅,身上还穿着衣服,死者应该是女性,年龄在40-50之间。如果徐音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就是王零家的保姆了。
他的手开始仔细摸索,尸体上半身完好无损,只是脖子有一道恐怖的伤痕,伤口还在流着血。脸上的伤口比较多,缺了半个下巴,额头有一道7cm深的伤口,直接从天灵盖通到鼻梁处,眼珠子已经被挖走了,徐音的手指从尸体的眼眶中插入,随手掏出一只指甲盖大小的活蛆。
此时徐音还闭着眼,但是这个保姆的死相已经印在他的脑海中,徐音活动了一下手腕,一拳就怼在了保姆的脸上。
“啊!!!!”
保姆脖子上的伤口发出痛苦的吼声,徐音皱眉,蹲下身揪住了保姆的腿。
“我死的好惨啊......”
渗人的叫声在徐音耳边回荡,他没有睁眼,一旦睁眼就会陷入这个鬼的蜃界中,这个事件处理起来就会变得麻烦起来。
“天地有正气,涵虚混太清!”
一道耀眼的白光闪过,徐音缓缓睁开了眼。
房间的灯已经打开了,在刺眼的灯光照耀下,徐音看到了保姆的尸体。
这具尸体不知道死了多久,已经出现了尸僵,身上到处都是刀伤,脸部是凹回去的,刚刚徐音那一拳带着死气,直接把这具尸衣里的鬼魂打炸了,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诡异的臭味,看来这鬼平常没少害人。
不管地上的尸体,徐音推开卧室的门,走了进去。
卧室里没开灯,漆黑一片,徐音的瞳孔慢慢变成了红色并衍生出四条红色的锁链锁住了他的眼睛。
冥瞳!
眼中的黑暗变得稀薄了,徐音看到一个半透明的鬼魂躺在卧室的床上,眼睛里插着一把黑色的短刀,脸上是已经僵硬了的笑容。
“已经成了地缚灵了?”徐音有点惊讶,他抬起了左手。
偿魂。
一团绿色的鬼火包裹住徐音的手,明明是火,但是却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一股冰寒的气息。
“别怕,很快就结束了。”徐音慢慢将冒着鬼火的手插进了王零的魂体里。
“哇啊啊啊!!!!!!”
王零的魂体痛苦地大叫起来,瞬间整个卧室都充满了阴森森的鬼气,看着仇零那仇恨的眼神,徐音抬起右拳一拳打在仇零的头上。
“你凶什么?”
王零的魂体闪了一下,明显快散了,徐音撇撇嘴,一肘子拐在仇零的脸上。
“砰!”
王零的魂体变成了一团黑雾,徐音兴致勃勃地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葫芦念了个口诀把这团黑雾收进了葫芦里。
“黄泉碧落,九阴归天。厚土长坟,冥罗弑仙。”
世间的一切都分阴阳两面,正如同这世界的本质。而阳光之下也永远有着照不到的阴暗角落。
徐音并不是一个人。
他可以说是一个死人,一个偷盗者,一个本不该存在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