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这个应该是井下面有地下水吧,然后和铜,不是,铁矿起反应了,不是啥大事儿,但是这个水不要喝。”
血水一直流了一个晚上,直到第二天鸡鸣的时候,水位才开始下降,等到快中午的时候,那口井又变成了一口枯井。
井是没啥问题了,但是王平之的菜园子已经被彻底淹了,他也没有胆量去吃那些浸泡在血水中的菜,于是他便修了个水渠,把残留的血水引到了外面。
那朵罐子里的花被他种在了院子里,按照他的话来说,花,种在花盆里,和种在地里并没有什么区别,花本身的价值就在那里,它所需要的泥土也在那里,为何不让它自由自在地生长呢?
他父亲去世得早,母亲在父亲去世后便离开了这个村子,好在他从小从父亲那里学了不少的知识,因此他也经常自诩为知识分子,而且他也从来没有记恨过抛弃他的母亲。
“这是我母亲的选择啊。”
如果那个人不在他的生活中出现的话,想必他也可以度过一个平平淡淡的人生吧。
那个人第二次来的时候是在第二年冬天,那天天很冷,村子和村子旁的山都被笼罩在一层乳白色的雾气之中,王平之在门外捡着一些枯枝碎叶,准备拿回家里生火炉用。
他突然觉得好像有人在窥视他,他不知道什么叫第六感,但是在那个瞬间,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这让他觉得诧异,然后他抬头往左一看,只见在茫茫的雾气之中,一个黑色的影子正站在他的不远处,好像是在盯着他。
“谁啊?”
他放下手里的树枝,走了过去。
村里的老人们经常会编一些老掉牙的鬼故事去吓唬那些不听话的孩子,具体起源于聊斋还是惊奇传闻他也说不清楚,他不信那些,他只知道那是个人,是个活人。
他径直走向了对方,而对方也走向了他。
当他们相距只有一米的时候,他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
“是…是你?”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个从井里爬出来,问他要吃的,还送了他一朵花的那个男人,居然又来了。
“嗯。”
这个男人看向王平之的院子,明明雾气那么浓郁,他的眼神却一直在王平之种花的那儿停留着。
“浪费了。”
他摇了摇头,然后取下了背后不知背了多久的一个木盒递给了王平之。
“十年之后我会来取,如果我失约了,就把盒子里的东西扔到井里吧。”
王平之接过盒子,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接过来,他皱着眉头正要质问对方,对方却又掏出一个皮夹子递给了他。
“我要走了,如果有人问起这些事情,你就说是张起灵要你这么做的。”
张起灵离开了,而王平之看着鼓鼓囊囊的皮夹子陷入了沉思。
他好像突然多出了一些名为使命感的情绪,但更多的却是疑惑,皮夹子里有很多钱,但是他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他的目光已经完全被那个盒子所吸引。
盒子没有上锁,他轻轻一拨,盒盖便自动翻了起来,他往里面一看,立马就愣住了。
盒子的底部放着一张背面朝上的照片,而照片上则压着一方灰绿色的阴森鬼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