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误归慢腾腾的到了桌子边坐下,一团银线被他放到了桌子上,“绑上。”
柳玖溪这才看清楚线的一头消失在他的袖袍里,觉得这真是个怪人,哪儿里是药误机说的脾气有些怪,是脑子坏掉了吧。银线只有不方便近距离接近病人时才会用,并且用银线号脉也没有用手号的准。不就露个手吗?用得着跟个黄花大闺不能让人看去自己的三寸金莲一样?
不过柳玖溪还是本着听话才是好病人的原则照做了。药误归走路慢,说话慢,问诊自然也慢,一盏茶时间过去了,还在诊脉。
柳玖溪觉着无聊,又觉得药误归只是看着可怕,但也没那么吓人,便随意问道:“前辈跟药伯伯的医术谁的高明啊?”药误归被师弟叮嘱过,就跟没听到一样保持沉默。
柳玖溪撇撇嘴,觉得这人无趣,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你既然是药伯伯的师兄,那么肯定也是青阳教的人吧,我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怎么没见过你?”除去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暗殿殿主与唯恐避之不及的刑堂堂主,排的上号的她都见过。
药误归还是一阵沉默,跟哑巴似的。柳玖溪再厚的脸皮也不想试试自己的热脸能不能贴热人家的冷屁股,也不再开口说话了。
不知过了多久,柳玖溪都开始打瞌睡了,药误归才吱吱呀呀的说道:“我……忘记……告诉……你了,已经……诊好了。”
柳玖溪愣了一下才意识过来他说的什么意思,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大爷,你确定自己不是出来搞笑的?
“什么时候诊好的?这也能忘?”柳玖溪下意识的问了一句,没想到这次对方回答了。
“我忘了……”
柳玖溪“……”你是大夫你最大,我输了。柳玖溪在心里不住打鼓,让这人看病真的好吗?总感觉会被他弄死怎么回事?
“你不会扎针的时候忘记自己扎的哪儿吧。”柳玖溪看他又拿出来针包,打开来露出一溜串亮闪闪的金针,咽了咽唾沫,有些紧张,手心里也满是冷汗。
药误归似乎是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在那里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道:“应该不会……”
我去你的应该不会,这是人名,能应该吗?不是肯定吗?药误机肯定是在耍她,什么仇什么怨,她不就是跟他斗了几下嘴吗?用得着这样报复她?
“那个,我不治了。”柳玖溪怕了,看他在几根比手指还长的金针上流连不定,急忙道。
药误归微微抬头,但柳玖溪还是没能看见他的脸,他像是才想起来,道:“师弟说……不能跟你……说话。”
柳玖溪:“……”想吐血怎么办,这人是从哪儿个旮瘩角落里跑出来的,莫孑将他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