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玖溪······从来就没有信任过他们,在她心里,莫孑一个奴隶地位都比他们高。他们空有一个家人的名号,实际上的亲人只有莫孑一个。
他自以为是的好,说不定在柳玖溪眼里就是个笑话,她不需要。
地上的寒意透过衣物刺透进身体里,很快就麻痹了半个身子,冰凉凉的,像是体内有冰块划开。柳漄站起来,抬头看向楼上,无论如何,他的决定都不会变,柳玖溪必须待在九岐公侯府,直至出嫁。否则再来这么一出······长公主地下有知,怕也是死不瞑目的。
药误机从楼上走下来,眼尖的看到了下面的一团黑影,走过去道:“怎么不点灯?”
“点不点都无所谓。家妹现在如何?”柳漄问道。
“很好,这几天可能会反复发作,注意一些就行。”药误机越过他想去厨房弄些宵夜吃,谁知道柳漄却拦在他的面前,目光灼灼。
“我虽然不知道贪欢是什么毒,有多么厉害,但既然莫孑会不辞辛劳的要你这远水去救近火,想来医术很高超。”柳漄混乱了一天的思绪逐渐清晰,抽丝剥茧的找出了一些怪异之处。
“医术高超,却开了一个茶楼,而不是药堂,不知为何?”柳漄现在跟惊弓之鸟差不多,他对柳玖溪全然不了解,偶尔间窥的一角,居然是陌生的跟路人一样,毫不了解,对于看上去跟柳玖溪相交甚密的药误机,他自然是要挖出来一些有用的消息。
“谁规定了医术高超就要开药堂?并且我的出诊费可是很高的,寻常人可拿不出来。”药误机对柳漄印象平平,或者说只一句话就足以概括:他师兄喜欢的女人的夫君与小妾所出。
他对将白堤坷迷得晕头转向的长公主秦桑没好感,对于害死了秦桑导致白堤坷日日饮酒浇愁的苏芷娘柳昀更加没好感,甚至说是厌恶,而他们的儿子柳漄,如果不是看他对柳玖溪还有一些在乎关心的话,早将人丢出去了。
药误机甩袖离去,点了一盏烛火,拿着去后面的厨房了。
柳漄想了想,还是上楼想要去看看柳玖溪,自然而然的看见了莫孑,莫孑露出一副戒备的神色,活像他会伤害到柳玖溪一样,讽刺的他想笑。
“我是他大哥,不会伤害她,你没必要这样盯着我。”柳漄靠近几步,“说起来我还怕你这个来历不明的奴隶会伤害她呢,毕竟她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托了你的洪福。”
莫孑挡在他面前,“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出去,主子刚睡着,不想有人打扰。”柳漄看着他那副完全不将自己当外人来看反而一副他是外人的样子,心头一阵憋闷。
看看床上的人睡得正熟,面色也不再那么苍白了,冷哼一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