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欣悦温柔地笑了笑:“走。”
我这才把车骑过来,拉着李欣悦,她双手搂着我的腰。
我有些脸红。
“去哪?”李欣悦期待地向我问道。
我拿出头盔让她戴上,自己也戴好头盔和口罩。
虽然是大晚上,马路上可能都没什么人,但还是要做好安全措施和疫情防控。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卖了个关子。
保持着三十码的车速,在无人的马路上行驶,路的一边是路灯,一边是房屋,有的屋子里还亮着灯。
路灯那边是田野,再往外延伸,还能看见铁轨。
不远,在我家每天晚上都能听见火车鸣笛的声音,当然白天也可以听见。
记得高一那会儿我还走铁轨回家。
有时候能看见火车与日落交汇,晚霞与孤鹜齐飞。
李欣悦突然紧紧抱着我,我脸好烫,冷风在夜晚中,好像变得不堪一击。
吹到我身上的,只有少年在青春里才能感受到的热烈的晚风。
马路上偶尔有几辆火车或是小车经过,没车的时候我又加快速度,四十几分钟后我们到了目的地。
是那座重庆小镇,这边灯火通明。
有上了年份的黄果树,树枝丫从废弃的楼房中穿墙而过,往外延伸。
远处有亮着灯的亭子,那边是一大片的油菜花。
正值四月,油菜花开得正茂。
李欣悦突然拉住我的手,我看了看她:“你干嘛?”
“有点害怕。”李欣悦低着头说道。
我这才笑着调侃她:“又菜又爱玩。”
不过我还是握紧她冰凉的手。
有一颗黄果树上面挂满了红布条,下面土地里有人敬香。
但在夜晚的李欣悦看来,有些恐怖。
殊不知她害怕的,是别人日夜思念的亲人。
我带着她离开这边,到油菜花海里漫步,微弱的路灯光和亭子上的灯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油菜花海里有田垠,李欣悦突然就不说话了,看来是真的害怕。
这里的气氛确实有些恐怖,风吹进巷子里,能听见风的尖啸声。
我们找了片草坪躺下,看着脚下的油菜花,上次和李欣悦分手去的油菜花海,自然不是这里。
我双手垫着脑袋,抬头看着满天繁星,北斗七星和北极星格外明亮。
还有月亮,阴历十四的月亮其实很亮,又亮又圆。
“林生,大学你想考哪?”李欣悦突然向我问了一个一年以后才知晓答案的问题。
月光撒下,我看着李欣悦的侧脸,突然想起学姐颜盈要考的大学。
我犹豫了一下,不自觉地就说了句:“在花城。”
“噢,那边有什么大学?”李欣悦很好奇。
我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职高也只能考大专,除了本科班,每个专业最多就一两个考上本科的,说不定还是个二本。
你们学校是小城最好的高中,是要考二本以上的学校,你可千万别跟我选一个学校。”
李欣悦愣了愣,好似我说出她的想法一般:“对了,我听说你们要提前走单招。”
“嗯,高考前两三个月。”我回答。
我们就这样,问一句答一句地聊天,聊了很多。
有了困意,我才对李欣悦说道:“回去吧。”
晚上的风更冷了。
我把李欣悦送回家,自己再回去,到家后给她报了个平安。
洗漱完准备睡觉,突然李欣悦一个语音电话打了过来,我有些恍惚,但还是点击接听:“怎么了吗?”
“我想听着你的声音睡觉。”李欣悦犹豫了会儿说道。
我这才想起来为什么恍惚,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每天晚上都打电话,即使没人说话,还是打一通宵。
有时候打着凌晨手机没电了自己关机,有时候运气好早上还有电,可以互说一句早安。
想到这,我笑了笑,回道:“好,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