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书晚向淑妃表达了歉意,淑妃轻笑道:
“她也就这点本事了。会叫的狗不咬人!”
淑妃在榻上坐下,抿了一口香茶,
“皇后说,李贵人一口咬定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身边的两个贴身婢女被施了各种刑罚,也不松口。”
江书晚道:
“郑贵妃那里就没有什么动静?”
淑妃抬眼看了她一眼,赞许道:
“她吃了这么大一个暗亏,险些丧命,怎么可能没动作?她和宁妃不同,她狠起来是真要人命的。”
淑妃从潜邸开始,就在她手上吃了不知多少亏了。
“她才是真正的狠茬!别看她对着你笑盈盈的,其实她心里盘算的全是见不得人的阴招。她的那些手段可都是太后亲传的。你日后和她打交道,可要留足了心眼。”
江书晚颌首:
“谢娘娘提点。”
出了李贵人的事情,宫里人人噤若寒蝉。
到了五月初一,因着要过端午的关系,皇后免了各宫请安,更是清静了多日。
五月初四,李佑一道圣旨晋升了郑贵妃为皇贵妃,护国公被封为太师。一时之间,延禧宫更是被恭贺的人群踏破了门槛。
宣旨的内侍前脚刚走,皇后宫中的内侍就来重华宫传旨:江府夫人奉诏进宫给皇后请端午节安康,顺道要来重华宫请安,并看望江常在,提前为她庆生。
红绡疑惑道:
“主子,这太阳是从西边出来了嘛?夫人怎么会记得你的生辰,还特地来为你庆生?”
江书晚冷笑道:
“她哪是来帮我庆生的,只怕是来打探消息的。若不是有事,他们如何还记得宫里有我这个人?来得正好,待我送江府一份大礼。”
说着,收起香包、艾草等一应事物,挣扎着起身梳洗打扮一番,在房中等候。
江夫人进了重华宫,先去了淑妃处请安,随后就进了渺影居。江书晚才听到院中动静,就已经扯起一脸的职业假笑,挂着一只手臂迎出门去了。
江夫人从正殿出来笑着迎了上来,跟在她身后的贴身嬷嬷手中装模做样的捧着一只硕大的雕花锦盒。
“臣妇见过江答应。”
江夫人人还在门外,已经叫唤着先行上礼了。
江书晚吊着膀子,忙跨出门一把搀住,面带微笑:
“母亲,您这是做什么呀。快快请进吧。”
江书晚引着江夫人进门,红绡又奉了茶来,方才恭敬地退在一边。
江书晚走到江夫人跟前,行了跪拜大礼。
“母亲在上,请受女儿一拜。”
江夫人微笑着点头,一改在门外时自称臣妇的谦卑,早换上了江家主母一脸倨傲的神情,高高在上坐在榻上,安心地受了江书晚一拜。
她满意地点了点头,环视四周,见渺影居内摆设装饰都不俗,才酸溜溜地说道:
“晚儿现在出息了。”
江书晚道:
“母亲此话折煞晚儿了。晚儿能有今日,全靠母亲成全。母亲身上的伤可好些了?当日太老爷非要执行家法,晚儿拦都拦不住。叫母亲受苦了,是晚儿的不是。”
江夫人悻悻地点点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方才一挥手让嬷嬷将锦盒放在榻上,
“此事不提了。明日就是端午,晚儿十六的生辰了。若你还在府上,理应是要为你操办及笄礼的。现如今你既进了宫,那便一切从简了。这是我和你父亲为你准备的礼物,你瞧可还喜欢?”
江书晚面露感动之色,再次叩谢道:
“晚儿多谢父亲和母亲挂怀,晚儿入宫多日,也甚是挂念您二老。今日见母亲光彩依旧,晚儿心中高兴极了。只是不知,父亲向来可好?”
江夫人道:
“你父亲近日遇着些烦心事,想着你在宫中出息了,特地叫我来求你办件事。”
江夫人出口就是一个求字,吓得江书晚哗啦一下跪在地上,
“父亲有事但请吩咐,晚儿何德何能担得起一个求字。母亲快别吓晚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