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属下还是觉得这京城中...只有公子您适合苏姑娘,一来,公子您是安乐侯府长孙,同苏姑娘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二来,公子您同苏姑娘青梅竹马,最是了解苏姑娘的性情,更知道她的喜好,苏姑娘嫁给您,绝不会受委屈,在这京城中,属下实在是想不出比公子您更适合的人选了。”
萧时晏沉默的盯着阿九,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情绪。
只听他淡淡的说了一句,“神医谷谷主曾说你家公子活不过二十二岁,二十二岁后,多活一日都是上天眷顾,现今你家公子已二十有一,所以你是想南南嫁给我,后半生守寡?”
阿九:“!”他眉头紧皱,“公子,万一...万一您身上的毒能解呢?”
萧时晏:“如何解?谁能解?”
“万一...”
不给阿九的话说完,萧时晏冷冷打断他,“没有万一,这世间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出现万一,但南南的婚事不能。”
说完这句,萧时晏摆了摆手,“罢了,退下吧。”
“公子...”
阿九明显还想说点什么,可萧时晏这是已经彻底冷了脸,声音也异常冰冷,“退下。”
阿九不甘的抿嘴,眼底甚是无奈,但此刻也只好拱手、告了退。
等阿九离开,书房只剩下萧时晏一人时,他盯着桌面沉默了好一会儿,谁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么。
直到他回过神后,便把袖子里的东西掏了出来。
这便是阿九从那周煜初书房里拿出来的信和手帕。
信封上的字迹,萧时晏无比熟悉。
自从他回京,苏夕南那丫头每年都会给他写上好几封信。
所以苏夕南的字迹,他一眼就能认出。
此刻,信封上那几个‘周煜初亲启’莫名碍眼。
阴沉沉的目光盯着这几个字片刻,萧时晏慢条斯理的将信启开,心中倒是有些好奇,想知道这丫头能和那周煜初说什么话。
可是当他看到信里的内容时,向来淡定的表情变得阴沉至极,眼底的怒火更是没有丝毫隐藏。
“未曾相逢先一笑,初会便已许平生。”
“相逢却似曾相识,未曾相识已相思。”
“死生契阔,与子成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看着信中这些被苏夕南摘抄来的诗句,萧时晏双手越发紧,额头和脖子上的青筋暴起。
信里内容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但信里每一句话几乎都能让萧时晏差点气吐血。
这丫头到底知不知羞?
竟好意思写出这样肉麻的话来。
简直是没眼看!
忍了几许,萧时晏到底是没忍住,他咬着后槽牙,双手一点一点将这封信撕成碎片,随即揉成一团放在油灯上烧成灰烬。